郭嵩阳真人手捋胡须,微笑说道:“焦飞你这次算是为本派立下了大功,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本真人会酌情加奖。”
焦飞拜服于地,低声说道:“弟子只想修成仙道,其他一切皆无需求,我乃是本派弟子,能为本派出力,乃是荣于华衮之事。只是……弟子在水眼下遇到了两件事儿,尚未向掌教禀报!”
陈太真笑道:“一件事儿你说过了,你遇上过血河宗的弟子,还有一件事儿是什么?”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抖,樱天女曼妙玲珑的身影便从幡上走下,有个长发披肩,看似随意无比的白衣男子,见到焦飞拿出了这件法器,不由得作色道:“焦飞师弟,这件邪门法器你是哪里来的?难道不知我们天河剑派乃是玄门正宗,你居然使用这等歹毒的法器,可知道本派的规矩么?快说,你是从哪里得来这种邪门法器的祭炼之法,这妖幡上有这多无辜魂魄,你究竟造了多少的孽,才能凝练这妖幡到这般威力?”
焦飞对这个白衣男子的指责,半点也不惊慌,心道:“这六阳幡是苏真师兄送的,我驳斥也无需,若是天河剑派要逐我,便是辩驳也无用,还是不说话静观其变罢!”
这白衣男子是六大弟子中方辽,少年时全家遭逢大变,被一个邪派妖人尽数害死,只逃了他一个。后来方辽得了机缘,被天河剑派的一位长老带上了金鳌岛,从外门弟子做起,百余年便结成内丹,为人坚韧不拔,嫉恶如仇,最恨那些残杀生灵的邪派之人。见到焦飞使用六阳幡这样的恶毒法器,自己问他,居然也不答,想也不想一道剑光飞来,要把这杆妖幡斩断。
苏真在座,看不下去了,张手飞出了自己的太白剑丸替焦飞抵挡了一下,低声解释道:“方师弟你太过草率了,这杆妖幡是我从一个妖怪手中夺来,顺手就赐给了焦飞师弟,并不是他自己炼的!”
方辽大怒道:“这样的邪门法器就该当场毁去,焦飞居然把这件法器当做护身之物,肯定是重新祭炼过了,这样的贼子我们天河剑派怎能容他?”
焦飞这时才低声辩了几句道:“小弟从未使用过这件法器,除了镇压水眼的这次,实在是撑不得那些血河妖魔的凶狠,这才不得已动用。上面为小弟所摄的魂魄,皆是血河中的妖魔,并无一个无辜生灵。”
方辽仍然大怒道:“狡辩!你早便知这件法器歹毒,还不尽早毁去,一直都留在身边,便是其心可诛!把来与我,我替你毁了它,绝了你曰后作恶的念头!”
方辽这话一出口,陈太真等六大弟子,都把眼来望焦飞,心中都有所思,想要看他舍不舍得这件邪门法器。焦飞头也没抬,苦笑道:“这幡上的主魂,便是那个血河宗的女弟子,等掌教真人问过血河宗的事情,便任方师兄处置罢!”
焦飞竟然一字不辨,既不说他是因为没有趁手的法器,才留下此幡,也不说自己根本没有法力把六阳幡毁去,更不说这是苏真所赐,他若是拿来就毁了,岂不是在抹黑苏真的脸面?他就是这般一字不辨,却显出了一副铮铮傲骨,让方辽再也没法说一个“毁”字来。
焦飞心底发狠道:“不是被人夺去了天星剑丸,你道我要使用这种邪门法器么?我便把这杆六阳封神幡放在这里,方辽你若是有种,不妨一剑斩了,莫让你家焦小老爷瞧不起你!”不过焦飞都已经说了,这杆六阳幡上拘禁着血河宗一位女弟子的魂魄,方辽纵然嫉恶如仇十倍,一百倍,又哪里敢动一剑?
郭嵩阳真人微微一笑道:“方辽师侄儿不用如此,下次我让焦飞不在你面前拿出这杆妖幡来便了。焦飞你也不要记恨,你方辽师兄曾逢大变,家人都被一位邪派的人物抽魂夺魄,祭炼法器,他嫉恶如仇乃是有来由。不过你方师兄说的也是,你以后还是少用这件法器罢,实在太过恶毒了。若是我老眼不差,此物应该是旁门九大散仙之一的百骨道人手创的一件法器,若是要祭炼到最高等级,需要六位炼就元神之辈的纯阳元神,甚是遭人妒恨,就连百骨道人都不敢炼。”
焦飞点头说道:“弟子知道,今后除非卫护师门,便是生死交关,也绝不动用此物了。还有件事,我在这个叫做樱天女的妖魔嘴里打听出一块万载寒铁的下落,并顺手挖掘了出来。弟子不敢擅专,还请掌教发落此物。”焦飞也曾想过把这块万载寒铁留下,不过他的修为低微,除非曰后到了炼罡的层次,才能开始着手修炼法器。就是说,至少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内,他都只能看着,不能用上。
修道乃是步履维艰之事,说不定在他炼气成罡之前,就会遇上无数的危险,被人杀了之后,这块万载寒铁便易手了。还不如献上师门,换取现在就用的上的好处。焦飞已经想好了,自己立下如此大功,又献上了万载寒铁,若是郭真人问他有什么所需,他就再求一千水蛇兵下来。
多了这一千水蛇兵,天蛇吞月大阵的威力就能暴增三倍,炼气第六层丹成境界的人物,焦飞是全都不用怕了。至于炼就道基,甚至脱劫,温养的角色,十分之九都在闭关苦修,希冀能够冲击元神大成,等闲他也碰不着。迟早他要离开天河剑派,去寻找合适的地煞阴脉,没有足够的法力护身,一旦遇上危险,就束手无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