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嘿嘿一笑道:“我已经收了六头独角雷兕幼兽,怎可得陇望蜀?何况但凡成了灵姓的法宝,必然有择主之能,某家就不曾对此宝惦念过,转到是公主为何肯放他们散开寻找?这些人里,除了蛟王寺的三位高僧,其他人只怕找到了此宝也会私藏起来,甚或这张法宝的威能,转而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
敖青笑道:“孟道友都知道法宝能自择其主,我又怎会不知?只是敖青没有道友这般洒脱,总要试上一试。敖青自问人品不俗,若是法宝能自择主人,怎么也不会输给了他们几个,若是元始天魔印真的随便谁人都能让其认主,也不会留在这里千年不曾出世了。”
焦飞一笑道:“也是,也是!”然后便不想开言,倒是敖青有些好奇的问道:“孟道友这件法器神异,刚才放出的八色光圈更是奇妙,不知都是什么宝贝?为何我一件也没有听过来历?”
焦飞暗道:“要是让你知道这两件宝贝的来历,我就要坏菜了。”
六阳封神幡被焦飞用心魔大咒重炼,五光十色,看起来比任何正道的法器都更要堂皇。上元八景符也被焦飞特意隐匿去了形态,只以八道光圈示人,除非是漓江剑派的人来了,不然绝猜不出这八道光圈就是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漓江剑派的镇派两大符器的上元八景符。
敖青问了一遍,却不听焦飞回答,也有些恼怒,暗忖道:“我身为龙宫公主,难道你也敢如此藐视?问你一句话也不肯答。”不过敖青脸面上却不会露出这等神色,她毕竟是龙宫公主,又极有城府,当然不会就此作色。焦飞不肯回答,她就另外找了个话题,这次焦飞却不好不答,两人随意闲聊起来,倒也颇有些投机。
公孙红在上元八景符内,听的有些气恼,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大鹏逍遥诀适合广阔天宇,虽然庚金神风修炼到第二层便能把庚金神风转为无形真水,但是公孙红本人却是不谙水遁法术的。大鹏逍遥诀可不是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一层就能精通水遁,毕竟这是一套金,风两系的法诀。
“这小贼,不知要骗多少好女孩儿家,怎的跟这个龙宫公主也聊的如此亲热?回头定要好生教训他一番,决不让他这般轻浮!”
焦飞倒并不曾对敖青起过什么心思,他一心求道,对儿女私情其实并不看重,当初收下林小莲,是因为父母之命,这女孩儿又等了他三年,对公孙红是为其一片真情打动。
便如本朝一位禅师曾言:取次花丛过,片叶不粘身,道心本如镜,光明照大千。
这位禅师虽然身在沙门,却饮酒吃肉,红颜知己无数,但是酒肉穿肠,佛心犹存,红颜无数,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对待每一位红颜都深情款款,但不拘是哪位红颜知己要走,却也绝不挽留。这些心爱的女子容颜衰老,仍旧宛如痴心,她们寿元有尽,却也不掉一滴眼泪。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都去享受,不因欢喜失态,也不因悲伤绪怀。
修道之人一心求道,那是为了逍遥长生,可是有那愚夫愚妇,认为求长生就定要舍弃一切,甚至杀父,杀母,杀妻,杀子以求大道,那种大道却求来何用?这种人便有一种杀人狂魔可称呼,若是这种人也成了道,那也不过是邪道,外道,旁门左道。真正的大道是艰辛也走,繁华也过,温柔留过,生死离别经过,人间冷暖玩味过,最后还是一颗道心纯净如琉璃,才算真个圆满。
看那花开花谢,我只知嗅过芬芳,看过娇艳,呵护过风雨,难挽衰败,却仍旧忘情于天地,自在逍遥。
自在逍遥的长生,便是有无数深刻的瞬间组成,绝非寂寞,绝非无情,沧海寂寞,怎算长生?顽石无情,却哪里懂得逍遥?
焦飞现在只是一颗道心坚定,不改求长生之念,然这一颗道心还未有经过千锤百炼,炉火淬煅,还做不到有放有收,随心自在。他愿意收下林小莲,只是不能却父母之命,亦知道林小莲跟他一起,比嫁给个凡夫俗子,然后变成黄脸婆娘,也不知丈夫是否疼爱,婆婆是否刁钻要好过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