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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回的。

“我又不是大夫,我回去了她就能好吗?”

“找最好的医疗团队,你看看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吧。”

季宴心里闷闷的,烦躁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

温热的烟草在肺腑回旋一圈,升腾,从鼻腔喷出来,季宴心里突如其来的烦躁才褪去一点。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她应该也是很想让自己陪在身边的。

即便不能像医生那样给她治病,至少,他可以听她说说那些无处安放的恐惧,害怕。

哪怕只是主动跟她打上一通电话,说上一句废话:“别怕,也许不是呢。”

季宴坐到椅子上,一本一本翻看这些注解,企图从这些蚂蚁一样的黑色小字里寻找颜柠的恐惧,慌张,难过,对生命的留恋,不舍。

他把自己设想成颜柠,一遍遍体会她的无助。

他对她产生了怜悯,疼惜,愧疚,好奇,补偿等复杂的心绪。

情场空白的季宴尚不知道,当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怜惜,就是产生爱意的初始,最终导致他后来单方面的逐步沦陷,对颜柠的执念一日深过一日,直至为她如痴如狂。

不知不觉,季宴翻看这些东西入了迷,直到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才发现已经到了下半夜。

这个点张阿姨早就睡了,砂锅里的粥还温着,季宴从内置抽屉里拿出一只碗,用勺子盛满一碗,舀起一勺放进嘴里,清香扑鼻,确实还不错。

这砂锅里头的是两个人的分量,季宴想到张阿姨说,颜柠现在居然连粥也舍不得浪费,他难以想象这种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