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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对抗的京朝军队十三万人,民京团37万人,加起来足足五十万人,十天之内,攻进了皇城腹地。”

“你知道为什么五十万人打不过一万八千人吗?”

颜柠没等季宴回答,自顾自的说:“因为没见过枪炮,军队都被下破了胆,知道打不过,都不用别人打,军队自己就先撤了,跑了!”

“后来为什么又打过了?那不是军事国防力量强了,更不是狗血神剧手撕鬼子,而是在牺牲了无数人之后,被欺负狠了,军练出来了,每一个战士拉出来都敢迎着枪子上!那些你在书本上看到的所有战术,以少胜多的战役,都是有人不惧死亡,用肉身开出的一条血路。”

颜柠的嗓子轻颤,哽咽,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躺在床上,被高度辐射折磨的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父亲,压抑着痛苦,身体卷曲佝偻着,又倔强的,声音轻的跟蚊子是的,口述他的手稿,想法。

而母亲总是温柔的陪着他,一撇一捺记录,又会在父亲短暂的小憩之后,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的哭。

哭好了再用冰块敷眼,后来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她眼里蒙上一层薄透的水雾,有浓的化不开的哀伤,“你如果说这些就是为了劝我放弃的,那你不用说了,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了这个国家的和平,是多少人,做了怎样的牺牲。”

季宴手指摩挲了指腹,心脏一抽紧,这个女孩到底背负了多少,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压下想为他拭去眼角泪珠的冲动,问:“所以,就算是有生命危险,你也不惧是吗?”

颜柠唇角含了一点笑意,“二十三岁是一生,八十三岁也是一生,只要祖国需要,国旗批棺椁,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