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叫马贺昌,虽然已经是五十岁高龄,但身板还算硬朗,在镇上相当有威望。
坐在距离他不远处的灰熊与路灯酒馆的老板抱住了脑袋,一脸痛苦地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会议室内一片嘈杂的抱怨和议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写满了惊慌与不安。
他们不知道欧格是什么,但看到“吃人和“快跑两个词,都不难猜到它意味着什么。
一般的掠夺者部落可不敢对希望镇这种有着上千户人家的聚居地出手,想来也只能是那些不讲道理的变种人了。
可人们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奇部落并不是头一天来到锦河市,听说一个半世纪前就在那儿了。那些绿皮肤的狒狒们确实强的过分了点,而且数量恐怖,但它们和别地的变种人其实不太一样,很少对周边的幸存者聚居地出手。”
有传言说它们在部落里圈养了一些奴隶,所以不需要频繁的掠夺。
也有传言说它们的祖先其实是人类,只是意外变成了这样,因此会让子孙们收敛一些,不对那些村庄和农田出手。
然而这些都只是传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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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的人其实自己也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只是给解释不了的事情安了个说服自己和他人的理由,惶恐中求一份心安。
奇部落存在了一个多世纪,而他们也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世纪,没人知道为什么它们不吃了他们,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它们又改变主意了。
这时忽然有人开口道。
“会不会只是个玩笑?”
没有人理会他。
因为这是一句废话。
即便大多数人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着,也没有人敢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开玩笑。
马贺昌看向坐在一旁的镇卫所所长,压低了声音道。
“哨兵已经派出去了吗?”
镇卫所的所长点头,紧张地说道。
“已经派出去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马镇长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此刻不必担心,那群绿皮们在会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闯进来。
接着环视了一眼在座众人,他语气严肃地说道。
“现在我们首先要搞清楚的是,到底是谁在警告我们!如果那个人真有确凿的消息,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而不是当面告诉我们!”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消息是真的,他为什么不当面讲?我们所有人都会感谢他,甚至会给他一笔钱。”卖玻璃器具的老板抱怨了一句说道。
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马镇长看向了坐在圆桌前的铁匠。
“你认识这支箭吗?”
“…认得,这箭确实是我这儿卖出去的,“盯着那箭簇端详了半天,镇上的铁匠皱着眉头说道,“不过镇上的猎人用的都是我做的箭,这说明不了什么。”
对于经验丰富的猎人而言,用步枪打猎是不划算的,陷井和弓箭会更经济一些。
马镇长的脸上浮起一丝失望。
这时候,一位穿着魔鬼丝织的长衫,模样稍显富态的男人忽然开了口。
“咳咳,听我说,这事儿有太多反常的地方我更倾向于有人想把我们从这儿赶出去,好趁机抢劫我们的财产。”
他的名字叫肖志学,是做啤酒生意,在镇上有着一间酿酒的作坊,雇了二十来个工人,过往废土客们消费的酒水基本都是从他这儿来的。
一名店主反问道。
“但如果信上说的是真的呢?”
那姓肖的酒商瞪着眼睛。
“真的?怎么可能!那个奇从来不会袭击聚居地,它们只抓那些在废土上闲逛的家伙!”
“以前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也许它们心血来潮地改变了主意。”
“可是这说不过去!它们不是火炬教会的盟友吗?我们已经皈依了教会,我们镇上甚至就有教会的牧师!”
一双双眼睛看向了圆桌前的牧师,被一道道视线集火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擦了把汗水,紧张地说道。
“我不知道从前几天开始,我就联系不上使徒大人了。啊,会不会和这事儿有关系?”
“西边…那儿好像有个叫尘埃镇的小地方。”铁匠摸着下巴说道。
那牧师匆匆点头。
“是这个名字!我记得使徒大人失踪之前说过,他要带着信徒们去那儿传教!”
这时鞣皮坊的店主忽然出声道。
“会不会是那些变种人去尘埃镇搜寻使徒的下落,结果没有找到然后那群绿皮肤的狒狒们就发狂到处杀人?”
这似乎是最合乎情理的解释了。
虽然这同时也是所有人都不愿面对的。
马镇长用拳头使劲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
“够了,这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是留下来和他们战斗,还是先转移到其他地方避避——”
他话音还未落下,那酒商便失声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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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到其他地方?您在开玩笑吗?我们能去哪儿?这附近根本没有能收留这么多人的地方!”
别人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的酿酒厂可搬不走!
那些变种人要是没杀到人,肯定会放一把火把这儿烧光!到时候,他在这儿的财产可全都完蛋了!
其他人大多也是一样。
坐在这儿的都是镇上最有名望的大户,他们的家和财产都在这里。这儿对他们来说不只是个小镇,更是他们的根基。
虽然没有人愿意面对那些绿皮肤的怪物,但也没有人愿意就这么逃走。
“如果不走,就只能和他们打一架了,“马镇长神色阴霾地说道,“老实说,我没什么自信做那些家伙的对手。”
上万人规模的变种人部落……
就算是东南边的松果木农庄,那个养着近五万人的大地主,也不可能是那个变种人部落的对手。
双方的体量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上。
这时候,卫所的所长忽然从会议桌前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马镇长看向了他。
“你去哪儿?”
那所长停下了脚步。
“去动员镇上的居民,把枪发给他们。再这么讨论下去,我们走也走不掉,打也来不及,就只能坐在这儿等死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坐在不远处的酒商便站了起来。
“等等,你不能这么做!现在就把枪发下去,所有人都知道要出事儿了!”
镇卫所的所长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