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玛城的首领不只可以用这个借口进攻禁林山谷中的“罪民”,还可以用这个借口号令整片森林里的“群雄”。
叶玮感觉自己的眉心狠狠跳动了下。
“好家伙……挟天子令诸侯?!”
动力装甲并不只有一台,他的房间里就有一套旧的。
那玩意儿虽然已经坏了,但只要力气足够大,穿着走两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些野蛮人最不缺的就是力气了。
接下来那个吞南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让他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干脆两只眼睛都闭上,然后再找个人来假扮他,甚至干脆自己假扮他,便能让整个计划顺利的进行下去。
可是问题来了,这帮人到底是怎么把他给催眠了的?!
……
就在夜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多玛城圣树根部的神殿入口正站着一群全副武装的侍卫。
这些侍卫都是多玛部落的精英,虬结的肌肉就像花岗岩一样结实坚硬,木质的藤甲上镶嵌着一片片墨绿色的晶体,一根根竖起的长矛就像凶兽的角。
无论是装备还是力量,这些人展现出的素质都堪称精良。
不止如此——
身为神殿侍卫的他们还有着寻常勇士所不具备的能力。
那便是心灵能力。
这种特殊的能力不但赋予了他们沟通世间万物生灵的天赋,还赋予了他们向目标释放心理暗示以及负面情绪的本领。
譬如让陷入绝望的战士欢欣鼓舞,譬如让躁动不安的野鹿温顺的低下头颅。
至于催眠。
不过是基本功罢了。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们甚至能让“被施术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睡着了,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梦里。
而如果是借助“茵索夫之树”为媒介进行施法,甚至都不需要面对面的站在对手面前。
也正是因此,即便干掉他们所有人只需要突击步枪的一个扫射,但前提也得是有机会开枪才行……
看着从神殿中抬出来的“钢铁盔甲”,萨奎的老脸不禁浮起了一丝惶恐。
起初他们脱不下来那套盔甲,他还以为吞南会就此作罢,却没想到他直接借用了茵索夫之树的力量,从过去获取了经验,最终摸索出了强制解除动力终结的方法。
那并不是很难。
只要在几个关键的机关上按一下就行了。
踯躅了片刻,萨奎最终还是架不住内心的煎熬,,看向一旁的酋长,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您对始祖出手了。”
吞南的脸上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因为萨奎的惶恐而动摇。
“所谓始祖,也不过是强大一点的人而已……甚至于他对茵索夫之树的理解还不如你我,强大更是远不如你我。”
自从第二次审判日的降临以及始祖的离去,已经过去上百个春秋了。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多玛部落的族人一直谨记着始祖的教诲,从未懈怠过与茵索夫之树的沟通。
然而当族中老人们口中的始祖真正降临到他面前时,吞南在最初的欣喜若狂与惊讶之后,心中剩下的却只有失望。
感觉……
也不过如此。
那呼风唤雨的能力固然令他震撼,但同样的把戏他们很久以前以前已经玩过一次,时隔上百个春秋还是老一套。
始祖的能力似乎也仅此而已了。
吞南的失望还不止如此。
他们的始祖不但能力和以前一样软弱,对茵索夫之树的理解也被他们这些晚辈远远甩在了身后。
时至今日,始祖们仍然没有领悟心灵沟通的能力,以至于他们还得去试图理解那个早就被他们抛弃——乃至于摈弃的语言,像和动物沟通一样去试图理解那些难懂的叫声。
这就是吞南从那个人身上看见的所有。
那些曾经告诫他们不要懈怠对“茵索夫之树”的研究的人们,如今却活得像山谷里的罪民们一样,甚至比后者更加无知。
看着目光如炬的首领,萨奎垂下了头,表情苦涩的说道。
“茵索夫之树告诉我,这可能会为我们的部落带来灾祸,我看见了未来,天上地上都是火,还有许许多多的尸体……”
“我同样看见了你看见的画面,不过我看见的是敌人的尸体。我们会将始祖的圣物物归原主,不过是以我们的方式,而不是受他们的摆布。”
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吞南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他已经战胜了神灵,很快他还将战胜那些被神灵遗弃的罪民。
森林中的万千部落将归于一统,而他将成为万人口口相传并歌颂的人皇。
这样的未来同样是存在的。
而且是他透过茵索夫之树的枝杈,从那万万片树叶上亲眼看见的。
看着无动于衷的首领,萨奎轻轻叹息了一声,闭上嘴不再多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