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11月,美国“空军一号”抵达日内瓦,时任美国总统罗纳德·里根会晤了苏联新任领导人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就核裁军问题展开了谈判。
在铁幕的大背景下,这次“炉边会议”在当时被外界普遍看好为冷战破冰的一个契机。
然而,里根与戈尔巴乔夫的第一次会面,并没有取得理想的进展。双方围绕着“战略防御计划”以及“星球大战计划”互相攻讦,就“人权”和“地区性问题”争论不休,会晤一度濒临不欢而散的局面。
在会晤的最后,大概凌晨五点,双方终于同意发表一个不包含任何实际承诺的联合声明。
也正是在在这份声明的最后,几乎是脚注的位置,两位最高领袖加入了一个含糊不清的保证——即,两国将“本着全人类的共同利益”开发一种新能源。
而这,便是iter计划的起源。
因此,让美国退群的那句玩笑话……
克雷伯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即便美国从来没有完成过它许诺的25经费(只支付了9),但iter本身便是一个依存于政治的科研工程。
在通常情况下,关于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可以作为一座远离政治的“孤岛”。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谁也不知道未来还有多遥远的基础上。
站在理性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要让他在美国研究机构和陆教授之间选择合作伙伴,他毫无疑问会选择已经在该研究领域上做出重大成果的后者。
然而遗憾的是,身为一名科研人员,他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发言权。
就连站在他旁边的亥姆霍兹联合会主席,同样没有发言权。
如果美国通过欧盟向iter组织施压,以知识产权为借口,那几乎是一定可以将华国踢出去,就像当初的伽利略计划一样。
看着转身离开的米勒克教授,克雷伯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隐忧。
严格来说,这不是他应该去考虑的问题。
但如果他所担忧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或许iter组织将有可能面临分崩离析的结局。
毕竟从一开始,这个组织便不是那么的牢靠,大家都是同床异梦地聚在一起。
没有人真正将解决能源问题的希望寄托于还不知道有多远的可控聚变能,但现在即便是坐在市区的咖啡厅里,他都能听见格赖夫斯瓦尔德大学的小伙子们,闲谈着解决了可控聚变技术以后的事情。
很难说,紫金山脚下的那道光,究竟是点燃了未来能源的希望,还是吹灭了它身上最后的一丝火苗。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抱任何希望的话,说不定他们能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