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乌厄连到泛亚北疆,这一路上他为了生存,从一位苏维埃的军人,蜕变成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恶魔。为了带着部下活下去,他下令抢夺幸存者的补给,将他们奴役,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后,推进有机合成炉,转化成营养合剂。
他们就和草原上的游牧民一样,在寒冷的核冬中啃食着文明的骸骨。是生存让他忘记了身为军人的荣耀,是幸存者们的弱小,让他们忘记了何为人类,何为畜生。
他唯一的遗憾便是,这一生为苏维埃呕心沥血,戍守边疆,与阿拉斯加的美军隔海对垒,然而却未曾真正踏上过战场,一直到战争最后,随着他曾守护过的意志一同被世界遗忘。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天。
阿拉斯加的美军撤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焦急的等待着后方的命令,然而却一等就是十年。
然而这一刻,那一发贯穿混凝土墙的质量弹,却是让他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慷慨激昂的年代。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自然之外的,生死存亡的威胁。
胸中的热血在沸腾着,他的心中竟是升起了一丝兴奋。
流淌在他血液中的战争因子,仿佛重新活跃了起来。
然而这股热血并没能宣泄在敌人身上,紧接着又是一发质量弹轰碎了围墙,撞在了一台su-5动力装甲的肩头。
部下接二连三的倒下,他却连敌人的边都没有挨着,那指挥界面上不断闪现的红叉,就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
面对这从未见识过的力量。
那双如草原狼一般的瞳孔,终于浮现了一丝丝未曾出现过的恐惧……
……
准星牢牢地锁定在一公里外的大楼,江晨手中的五七式电磁炮微微上扬,连续释放出刺目的白光。
五公斤级的质量弹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轰碎混凝土墙,以不可思议地精确度,贯穿了从墙后面经过的动力装甲。从第一发电磁炮开火到现在,已经有十台动力装甲毙命,其中五台是死在了江晨的枪下,另外五台则是陆凡等人的杰作。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损失惨重的c坦克编队终于止住了前进的脚步。
仅剩的两台su-5被压制在了大楼中心,躲在四架电磁炮的射击盲区不敢出来。六辆坦克有两台断了履带,一台坏了观瞄镜,此刻也缩在了江晨等人的视野盲区,不敢冒头。
“该死,他们是怎么打的这么准的?”掀开了坦克顶盖,斯米诺夫从坦克中钻了出来,惊魂未定地看着同样从坦克中站出来的叶戈尔,难以置信地说道,“难道华国人的眼睛都能穿墙?还是说他们的电磁炮带末端制导……”
“没有任何炮弹能末端制导,斯米诺夫同志。”叶戈尔一脸阴霾地看着不远处那座破碎的水泥墙,以及歪倒在十米开外的动力装甲。
只见那台动力装甲的胸甲被整个打的凹了进去,甚至将身后的墙壁上的瓷砖都砸了个粉碎,里面的士兵显然是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