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你知道么?在去年进行的一次调查里面,500名日本年轻人之中,对于纯爱题材电影喜爱里,《不能说的秘密》以超过第二名百分之11点3点的比例,获得了年轻人心中最喜爱的纯爱电影第一名的成绩。很厉害呢……”
“唔,谢谢。想到这部作品会如此受到大家喜欢,是我的荣幸。”
“这是许君的出道电影。而且是在奥运会期间拍摄的?”
“嗯,是的。”
“提起来奥运会,那么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许君在奥运会的导演组之中,似乎有一个职位叫做……大~内~走~坎~是这么读的么?”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资料,黑柳彻子说完,扭头对观众和摄影机说道:
“也请大家知道,这个官职是天朝古代皇帝最信赖,并且能力非常强的人才能担任。用我们幕府制度来解读的话,相当于“侧用人”这一等级。负责传达将军的各项命令,以及从各位大名、老中那向将军传递呈报。”
在观众那诧异的目光以及许鑫的一脸古怪中,黑柳彻子好奇的问道:
“我好奇的是……那个时候,许君多少岁?”
“我是86年生人,二十、二十一岁那样。”
“好年轻!这么年轻,就已经能负责如此重要的事物了吗?……奥运会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吧?资料上说有几万人?”
“唔……是的,从表演团队来说,奥运会的表演团队演职人员约有一万五千人左右,幕后负责为演出提供支持的工作人员有七千多人,要是在加上志愿者一起,约有六万人左右。”
事关“国事”,许鑫腰板更加挺直了一些,回答的很慎重。
“这么多人,都是接受导演组管辖,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许君来负责么?诶?太夸张了吧?”
“并不是。”
许鑫赶紧摇头。
想了想,纠正道:
“是这样的,我是作为奥运会核心创意小组的一员的身份,经手的事情都是一些需要导演来审批的工作。这些工作大多数都是以开幕式演出为主,像是志愿者那边有专门的志愿者团队,演出方有演出方自己的人管理。
我的作用,就是一个中间环节的过渡。
所以……大内总管之类的太夸张了。只是协调工作而已。奥运会不是某个人,或者几个人的功劳。
而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性的工程,我们都是蚂蚁,分工很明确……确实,作为总导演的张导需要顾及的事情很多,而我们起到的作用都是帮他分担而已。”
“那你又是怎么加入到奥运团队的呢?”
“唔……我会开车。”
“……?”
黑柳彻子一愣。
心说这是什么回答?
就听许鑫说道:
“我拿驾照的时间比较早,是在高中毕业后的暑假去考的驾照。拿到了驾照,可以上路之后,我在学校的老师于珍先生受邀参加奥运会开幕式创意组,出席会议。
恰巧,当天我因为我更早的一部学校作业短片,去于老师家登门拜访。于老师喝了一杯啤酒,没法开车。当时的张导喊着开会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吃过晚饭的时间了。
所以于老师让我开车送她去开会。她喝了酒,我肯定不能说把老师送到地方就离开,在加上那会儿是三月份,燕京还挺冷的。于老师就说让我跟她上去,一方面是不要在车里挨冻,另一方面也是带我涨涨见识。
上去后,就看到张导、张武导演等等许多人。导演们在开会,作为学生的我就坐在角落里旁听。然后就听到了张导聊起来他设想的一些创意……导演这个行业其实是需要想象力的。
我就跟随他的设想,自己在草稿本上画图。但因为保密的缘故,那些图画之类的我肯定是不能带走的,所以等会议结束后,我就把草稿留在了会议室里。恰好被导演看到,觉得还挺不错的,就找到了我,问我要不要加入到这里来。
当时是处于草创团队阶段嘛,我的工作就是负责道具的绘图与制作。然后这么一步一步的参与进来……这是我参与奥运会的起因。所以……您要问我怎么加入奥运会的,我能给出的答桉就是……我会开车。”
最后,许鑫用了一个比较俏皮的原因做出了总结。
可听完了他的故事后,黑柳彻子也同样给出了总结:
“所以说,这是因为一本驾照而被改写的命运。”
“哈哈,是的。所以学驾照早一点其实很好,尤其是在通过了理论考试后,当你理解了交规,那么无论你有车没车,你都会下意识的去遵守交通规则,对自己和对其他人也是一件好事。更何况……没准也会像我一样改变命运了呢。”
他随口来了一句。
因为这场访谈除了每句话都要被上源爱翻译一下之外,还挺有趣的。
这位黑柳彻子女士的采访风格很平易近人,就像是聊天一样。
关注的重点都是一些成名之前,或者以前的事情。
并不会让人有太多的负担。
……
《彻子的房间》通常情况下,录制时间就是半个小时。
不过许鑫的情况比较特殊。
因为要两边翻译,所以采访节奏相对缓慢,持续了大概一小时出头。
并且,许鑫可以很直观的感受到对面这位老人的精力在下降。
显然,77岁的高龄,腰杆挺直的坐在这,对她来讲也是一种挑战。
真挺令人敬佩的。
而一个小时节目结束,许鑫礼貌的对她说了一句“您辛苦了。”
黑柳彻子微微一笑,起身后主动伸手:
“谢谢许君接受我们的采访。”
“不客气。”
许鑫笑着和她握手,最后在录制现场合了一张影后告别离开。
参加《彻子的房间》也是他今天最后一个行程。
而确定自己接下来没事情做后,他从老头给的联系方式中,让上源爱帮自己打了过去。
电话那边的人自我介绍为“小田贵月”,是高仓健的保姆。听到是许鑫想要登门拜访后询问了一下高仓健,对方欣然应允,不过时间没在晚上。
而是约定到了明天早上的9点。
原话被翻译过来是:
“高仓健先生会在家中扫榻以待。”
许鑫明天早上是有最后一场《钢的琴》采访的,如果高仓健不说这句话,他还会问问能不能今晚过去。
可听到了这翻译,他就知道对方很重视这次的会面。
于是二话没有就应了下来。
回城的路上直接对苏萌说道:
“萌萌,把礼服今晚熨烫出来,明天早上我穿着走。”
“好的,许哥。”
接着,许鑫又给老头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和高仓健见面需要注意什么。
“没什么要注意的,他是个很好接触的人。而且对你也不陌生,我俩通信经常提起来你。”
听到这话,许鑫也就放心了。
于是,5号早上6点钟,许鑫坐上了日本司机开的商务车,前往以温泉而闻名的箱根。(注1)
路程是90公里。
在车上眯了一小时后,就到达了箱根一处寺庙附近。
法德寺。
高仓健亡妻埋骨之处。
晚年他就在法德寺的边上买了一块地,盖了一所房子,过着离群索居、陪伴妻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