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臻一愣。
就听红缨继续说道:
“道长……或许我的定义不算准确,但刚才我见道长因小姐的态度而不满,所以……想和道长说说我的浅薄之谈。”
“……居士但说无妨。”
“道长可想过,飞马宗与飞马城孰轻孰重?”
“……”
李臻的眉头皱了起来。
想了想,他说道:
“你想说……飞马宗比飞马城更重要?”
“正是如此。”
红缨点头:
“或者换个说法,有飞马三宗,这天下便有飞马城。若无飞马三宗,飞马城便不复存在。”
“……”
李臻不言,红缨继续说道:
“我知道,道长可能觉得我有些言过其实。但道长又可知,这飞马城中之人也并非原住民。飞马三宗在此立城后,第一批流民,根据记载,便是携带了一批秋冬之时自己割的草料献礼,希望能得到三宗庇护,远离战乱。故而在此地定居。
就这样,一点点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在那春秋乱世之中,有这么一座城池在一片水草丰美之地,无有战火,无有饥寒,只要努力便可衣足食饱。所以,有了第二批、第三批的流民……一代又一代的在这飞马城扎根了下来。”
“……也就是说,在你的认知里,这飞马城的百姓,是依附于飞马三宗的?”
“不是我的认知,而是天下的认知。道长博览群书,可曾听闻过有其他城池千年不倒?”
“……”
“事实便是如此。盛世时,飞马城养马,为天下军卒提供脚力,保家卫国。乱世时,飞马城养马,为那野心之人提供天下一等一的骑兵。不是没有野心之人想要吞并飞马城。
可先祖伯乐与鬼谷子交好,纵横之术已经浸透骨血。任何觊觎飞马城之人,都化作了那一望无际的草场养料。而飞马城也依旧履行着千年之前伯乐先祖许下的承诺:入我城池者,纳贡而居,远战辟险。
所以,不是飞马三宗离不开飞马城,而是飞马城离不开飞马三宗。飞马三宗对这城中一切掌有生杀大权,莫说三宗本家,连我这一个小小的侍女,这城中一切,我亦欲与欲求。他人纵然心生不满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