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有些虚弱的咳了几声,李臻一咧嘴,笑的十分没心没肺。
“倒是多谢机关首领了。来吧!”
听到他的话语,机关严的眼神又不自觉的瞟向了巨舟的方向。
但并不明显。
看了一眼后,又看向了道人面前的几个金光虚影。
忽然问道:
“怎么?那骑马的天兵神将还要继续藏着?”
“……”
李臻一愣……
但马上摇头:
“机关首领倒是说笑了。贫道此刻维持这几个护法都有些吃力,那术法消耗颇多,已经用不出来了。。”
他这话机关严信么?
自然不信。
但看样子并不打算深究,而是继续说道:
“其实,今日论礼,你以一敌三。先挫名家,再败阴阳……我墨家坐收渔翁之利,到这般地步,已无任何光明磊落可。”
嗯???
明明下一刻都打算先发制人的李臻立刻收住了想法。
有点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了。
看到了他那错愕的眼神,机关严点点头:
“不错,守初道长,我痴长你几岁,托大说一句,今日,并非什么生死搏杀。而是百家论礼,为江山陛下同贺。”
“……”
“不然,刚才光是姬长老所用的一招燃心炎……便可让名家一些修为不高的弟子心火自燃,化作灰烬。而人仙所下之冰,虽是出题自控,可实际上……大家心头亦有分寸。”
李臻心说你骗傻子呢?
刚才名家要不是我,那群人早就被烧透了好不好?
可现在却变成了姬正堂的“点到为止”?
你可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他却逐渐明白了机关严这跟闲聊一般的意思。
这是……在找台阶?
那么问题来了。
给谁?
自己都这样了,说白了……只要眼前几个护法伤不到他们,李臻除了认投之外没有其他的底牌了。
人家连二爷的存在都知道。
胜利唾手可得,这时候……给自己找这台阶,难不成还觉得咱老李会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的自己跳下去?
正猜测之时,就听机关严又说道:
“今日论礼,看似彰显勇武,实则是百家争鸣。乃若夫少食、恶衣、杀人而为名,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难也!我墨家自先秦以来,导世人以兼爱·非攻之念,游说天下,夫爱人者,人亦从而爱之。利人者,人亦从而利之。恶人者,人亦从而恶之。害人者,人亦从而害之。不敢自为人师,可持理而为,又岂可趁人之危?”
“……”
猛然听着这汉子开始讲大道理……先不说两岸之民听着是不是迷迷糊糊或者幡然醒悟……
李臻自己张了张嘴……阿巴阿巴片刻,冒出了一句:
“呃……”
而看到他那反应,机关严却摇摇头,气沉丹田,声如洪钟:
“今日,墨家立于伊阙河上,请陛下、皇后娘娘,以及诸位臣工百姓,一观!”
声音滚滚如雷,扑向四面八方!
接着,他和满眼疑惑的机关术站在了一起。
抽出手中棍棒,反手持于后背!
“千年前,墨子游于宋。楚集四十万重兵攻宋,并联合公输一族鲁班制九种攻城机关!墨子知晓此事,只身往楚,见楚王于御前!”
“轰隆隆隆……”
不知为何,机关严身边忽然响起了机关齿轮扣和之声。
同时,链接墨家弟子的那细线木块之上,一颗又一颗……似乎是篆字,又似乎是符号的纹路一块又一块的开始显现!
“墨子:王若攻宋,必定惨败而回!”
“咯哒咯哒咯哒……”
随着纹路显现,这群人周身机关之声愈发明显。
“楚王轻之!墨子请楚王招鲁班前来殿前,推演攻城,以九对九,结果九战九胜!鲁班大败!”
“咚……”
什么声音!?
“咔!”
哪?
哪发出来的?
伴随着那一块又一块被细线练起来的方块光芒愈发明亮,墨家之人周身已经出现了如同天干地支一般的圆环符文。
这些符文闪烁旋转,时而链接一体,时而分化。
看起来,就像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术数卦象,又像是某种……机关之锁。
在那沉闷的声响中,机关严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