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艘渔船却比较奇怪。
一不打鱼,而不见什么藁橹。
却有时顺流而下,有时逆流而上。
而不少渔民看到了这船逆流竟然无人撑船,立刻知道可能是那些修炼者身在其中,便不敢招惹了,打鱼时也远远的绕开。
挺可惜的。
如果他们能凑的进点,就会看到一个一袭白衣的绝色女子,依偎着一个道人的肩膀,在这江水的和缓摇晃中,已经睡了一整天。
直到黄昏时,才悠悠转醒。
睁开了一双有些疲惫的双眸,看了一眼迎面乌篷外的夕阳,来上那么一句:
“什么时辰了。”
“快到酉时。”
随着李臻的话,狐裘大人遮掩着口鼻打了个哈欠。
但却半点没有离开道人肩膀的意思,只是说道:
“飘到哪里了?”
“还在江都外,飘一段,我便让它回去一会儿……今晚有灯会,总是要去看看的。”
“……嗯。”
狐裘大人应了一声,重新眯起了眼睛。
船中又变得一片安静。
只有流水击打渔舟唱晚,声声潺潺。
李臻也不言语,只是小船无风自动,缓缓驶向岸边。
当靠岸时,狐裘大人再次睁眼。
但却说道:
“今晚……怕是最难受的,是那些守军吧。”
“……”
李臻没接话茬。
狐裘大人有些不满:
“道士,我在和你说话。”
“大人,说好了今日不聊这些的。薛将军都能处理,就让他处理呗。”
听到这话,狐裘大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离开了他的肩头。
再次出来时,已经带上了那顶斗笠。
踏出船只,对紧随其后的李臻咕哝了一句:
“现在回去,天还没黑,又能看到什么灯会?”
“贫道想去城皇庙一趟。”
“……”
狐裘大人一愣:
“做什么?”
“求个姻缘符啊,把贫道和大人的名字写到上面,不说今晚在桥上丢到水里……”
“什么东西?”
隔着斗笠,李臻都能感受到狐裘大人那诧异到无语的眼神。
她瞠目结舌,喃喃问道:
“你……信这个?”
“……大人,贫道也是道士,你这么说,三清要降下责罚的。”
“????”
看着李臻那认真的眼神,狐裘大人忽然乐了。
被气的。
“哈……你……三清降不降罪,我不知晓。我只是想问,你哪里像一个道士了?谁家道士不会画符?你却要去花钱买?难道神仙不认你这个道士身份?”
“哪能啊。”
李臻赶紧摇头:
“只不过……按照规矩,道士云游到一个地方,总要挂单到个道观之中,算是送了个名帖嘛。但贫道没有,外来的和尚也不好念经……画个符丢水里怕月老不认。所以才出此下策……”
“……”
要不是看着他那憋着笑的模样,可能狐裘大人就真信了。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她叹息了一声:
“你啊……”
李臻呢,就当没听到。
左看看,右看看。
确定四下无人后,悄悄的拉起了她的手。
“大人,走吧,离马车还有些远呢。”
“……那又为何在这里上岸?”
任由他牵着,狐裘大人问了一句彼此都知道答桉的言语。
李臻没回答。
只是牵着她往远处走去。
至于这条船……
反正狐裘大人有钱。
买下来的。
丢就丢了。
就是糟蹋。
就是这么造作~
一路找到了马车,赶着车往江都城走。
可就在这时,李臻忽然眉头一皱。
想了想,他扯动着马车的缰绳:
“吁~”
马车停下。
车里的狐裘大人皱眉问道:
“怎么了?”
“有一队人马,数量还不少,正在往这边走。”
李臻眯起了眼睛,看向了一个方位。
而狐裘大人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可她却看不到什么东西。
甚至天地之炁的流动都一切正常。
不过她明白,既然李臻能勒马,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于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