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笙笙雪白耳尖立刻粉了一片,连带着脖子凹陷也跟着粉起来。

他扑上去,去掐应殊的肉,应殊没想到他脾气这样不好,被他扑了个满怀。笙笙胯—在他身上,应殊就这样定定看着他,看着他鼻尖到眼下一片粉红。

眼睫颤颤,带出一点水汽。

恶毒反派不要面子的吗?

笙笙没忍住,哭鼻子了。

应殊没料到他会哭,一时间浑身僵硬,只觉得一团糯米糍挂在身上。

他手指僵硬了一下,眼神飘忽,最后重重“啧”了一声。

“娇气。”

笙笙气得离开回了顾家别墅。

瞬移后他精神一度萎靡,窝在柔软的被子里恢复精神。

仆从轻手轻脚走进来,看到笙笙把脚伸出床外,弄脏的白筒袜无力耷拉着,仆从呼吸一缩。

“少爷……我帮你把袜子脱掉。”

他声音干涩喑哑,像是含着囫囵的口水。

笙笙早已经习惯仆从伺候,深深陷入睡眠中,没有反抗,故而并不清楚,白筒袜被仆从脱下来以后,仆从托着他的脚踝轻轻按摩,那双脏了的袜子,也不知所踪。

仆从在房间里逗留了一会儿,心满意足的离开,刚走出去,便看到门口立着西装革履禁欲的成熟男人。

对方英俊挺拔,衬衣严严实实扣到最上一颗,脸色覆盖着一层冰碴子。

仆从抖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

金融巨鳄、冷面阎王,顾钊,此刻阴冷的看着他。

“滚上来!”

仆从脑海里短暂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他是新来不久的仆从。

来之前,介绍人同他嘱咐:“那家人有点奇怪,你尽量少说话吧。”

进别墅前,领班的仆从特别跟他强调:不要爱上他。

后面,仆从再没有见过领班,以为他辞职了。

仆从没当一回事,他并不觉得自己会爱上什么人,也不会生出迤逦浪漫的想法——直到见到了顾笙笙。

仆从推开顶层阁楼的门,抬头看到那个男人脸的时候,他就很明白,他完了。

因为那个男人,传闻里不近人情的顾钊,和他有着同样的、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顾钊面容冷峻,压倒性的气势令仆从腿软:“拿出来!”

仆从伸手握着包里的白筒袜,大气不敢出,额角冷汗涔涔。

顾钊脸颊上闪过杀气,他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还没等仆从反应过来,已经被扼住了咽喉。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喜欢他?”

生命力渐渐从身体里剥离出去,仆从听到模糊而含糊的最后一句话。

“蝼蚁也配觊觎我的小王子。”

精心布置的温巢弥散着芳香精油,只为了让沉眠其中的笙笙更舒服一点。

经历五十年的沉睡,笙笙本身力量衰弱不少,加上汲取的“食物”有限,笙笙可以算得上“病弱小邪灵”了。

顾钊之前让他多吃点“食物”,但笙笙挑食,如果不是特别稀有的灵魂,他不轻易食用——其实是被吓怕了,早年也有人用这种方法喂养过他,笙笙那会儿刚成为邪灵,身体虚弱,基本不挑食,可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后来他会对自己拳头相对,恨不得将自己拖出去杀掉。

有了不痛快的记忆后,笙笙懂得给自己挑食物了,平时虚弱一点没有关系,他偷偷做的事情不能被“那些人”发现。

笙笙一般通过充足睡眠来恢复身体,这个阶段的笙笙无比脆弱,眷属顾钊会好好守护他。

顾钊平日里沉默寡言,失去了两分魂魄的他,脑容量只有执念和契约。笙笙不知道、也不在乎这些人仅存的宝贵一魂里究竟留下了什么,只要契约还在就行。

沉默寡言的顾钊进了房间,先是替他好好拉上了所有窗帘,其次是替他掖好被子,最后死死盯着那只被仆从反复按摩过的脚掌,随后亲自端来热毛巾,一点点替他捂热、擦干,才念念不舍的将其放回被窝里。

大概是魂魄不全的缘故,顾钊剩余时间,大部分都守在笙笙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沉默、乖顺的睡颜,他也不觉得闷,只有当管家提醒他的时候,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出去料理家庭事务。

手脚不干净的仆从已经赶了出去,顾钊觉得招人来不靠谱,可是眷属也不靠谱。

顾钊犯难,他当然恨不得自己亲身上阵,只是公司里的事情忙得分不开身。他得养着笙笙,不忍心让他受到一点委屈,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吃穿用度,什么都得最好的。

像是雄性得天天出门打猎,回来养活自己家人一样,顾钊魂魄里刻印下的就是这种东西。

思来想去,顾钊去了地下室。

偌大的地下室隔着别墅很远,而且花了重金做了隔音,这里的一点声音也透不出去。

这里是变相的监狱,里面关押着不听话的眷属。

顾钊一走进去,心理上就泛出厌恶感。

“笙笙!笙笙!让我看一眼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