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明媚、温婉的玉容上现出笑意,道:“这冰糖雪梨粥,你也尝尝,看味道如何,本宫可不是只会做桃花酥呢。”
崇平帝笑了笑,说道:“煮得多,朕也吃不完,你也算是给朕分担一些,过来坐。”
说着,就是吩咐戴权近前,放了一个绣墩。
贾珩闻言也不好谦辞,面容激动,拱手道:“臣多谢圣上。”
宋皇后将盛好的一碗粥,给一旁的宫女,吩咐递将过去,那宫女顿时应了。
贾珩伸手接过瓷碗,在手中端着,正要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却见崇平帝将一双温和目光投来,笑道:“喝罢,不太热,等用完,咱们君臣再谈正事,子钰进宫,是为三河帮财货之事吧?”
“圣上明鉴。”贾珩端着瓷碗,抬眸,整容敛色说道。
崇平帝笑道:“那倒不忙,先用过再说。”
说着,就是用起米汤。
贾珩点了点头,同样舀起一匙米汤,递至唇边,只觉入口香甜,暗道,这位皇后娘娘,还真是厨艺精通,这冰糖雪梨做的不错。
宋皇后玉容带笑,将一双柔婉的目光,投落在贾珩身上。
见少年坐姿方正,面容清隽,举止也是不骄不躁。
心头那种可惜之念愈发强烈。
“听说这贾珩之妻也是官宦人家,仅仅是五品的小官,多少有些辱没了这少年。”
宋皇后凝了凝秀眉,看着贾珩,思忖着。
用完手中的米粥,贾珩将瓷碗放在一旁,拿过手帕擦了擦嘴,正迎上一双盈盈如水的目光。
宋皇后美眸闪了闪,轻笑道:“是不是糖放多了一些?子钰为何默然不语。”
贾珩道:“臣只是感慨。”
“感慨?”
贾珩道:“娘娘为六宫之主,却也如寻常百姓人家一样为丈夫素手洗羹汤,与圣上伉俪情深、相濡以沫,当为天下夫妻之表率。”
其实他刚才是发愁,每次见到宋皇后,都要奉上一通彩虹屁。
否则,谁知这宋皇后会不会吹他的枕头风?
宋皇后闻言,心头欢喜,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儿上,却现出一抹惆怅,轻轻叹道:“天家与寻常百姓夫妻,又能有什么两样?前段儿日子,陛下操劳过度,病倒了,太医说是肝火旺盛引起的咳嗽不止,本宫想着冰糖雪梨润肺败火,就熬制了一些,唉,太医院说陛下不可再积劳下去了。”
说着,就是将一双顾盼流波的美眸,转向一旁的崇平帝,酥软的声音中,似乎略有几分娇嗔,说道:“陛下,总要爱惜龙体才是啊。”
贾珩眸光微动,闻听这莺啼燕语,心头不禁生出异样。
一个身姿丰腴,三十出头的御姐,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散发着那种静好岁月浸润之下,成熟、妩媚的人妻风韵,突然乍现的那一丝小女人的娇嗔,那种反差,无声中撩人心弦。
贾珩整容敛色,拱手道:“圣上日理万机,九州万方须臾离不得圣上,还望为黎民苍生,保重龙体才是。”
崇平帝这时也用罢手中的米粥,笑道:“太医院那些人,言其疾务必是夸大三分,用其药,必是留余三分,朕也不是怪他们,只是不必小题大做,朕的身子骨,朕还是知道的。”
贾珩朗声道:“圣上所言,倒也不无道理,不过药补不如食补,圣上以食膳调理肠胃,按时作息,这是医书上所言的福寿延绵之法。”
崇平帝诧异道:“子钰还懂医书?”
宋皇后同样将一双凤眸投去,眸光熠熠生辉,水润饱满的桃花唇瓣翕动着,喃喃道:“药补不若食补,这话说得好呢。”
贾珩清声道:“闲暇之时,看过一些,臣窃以为,古今历代长寿之士,无不善理饮食,作息得法,方得福寿绵延、安康顺遂。故臣以为,圣上或可效前人之养生之法。”
崇平帝笑了笑,目光深深,道:“若天下不定,四海不宁,朕纵空活百岁,又能如何?”
说着,因为情绪激荡,就是咳嗽了好几下。
此言一出,宋皇后玉容苍白,伸手抚着崇平帝的后背,颤声道:“陛下……何出此言?”
贾珩也是面色微变,不过他隐隐觉得崇平帝在内涵太上皇。
想了想,肃然道:“圣上之言,臣不敢苟同!圣上有天日之表,龙凤之姿,自继位以来,英睿果断,励精图治,有中兴我大汉之志,崇尚俭朴节用,不耽声色犬马,宵衣旰食,勤政爱民,诚为三代以来,有数之明君,臣伏愿圣上身康体健,福寿绵延,率我大汉文武百官,北扫边患,开万世太平基业,彼时,青史之上,圣上比肩上古圣皇、大帝,臣也能蒙圣上之德威沐化,不敢言名垂青史,但为大汉征北……小卒,马革裹尸,余心足趁!”
贾珩面容沉静,目光清正,神情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