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道:“谢再义的副将王循,沈重不乏机谋,现在沙州卫镇守,加总兵衔,镇守沙州,可保无虞。”
“虽说安排此等后续之事,但如果有重创准噶尔蒙古的机会,也不能放过。”陈潇道。
“那是当然。”贾珩说着,想了想,说道:“这次用火器,以长克近,应该能打疼准噶尔,但质量上乘的火器还是太少,如果燧发枪列装全军,草原这些游牧夷狄就只能载歌载舞了。”
其实,如果平行时空的清朝,根据历史记载,居于中亚的准噶尔,火绒的火绳枪,受俄国商人或者布哈拉商人的传授,渐渐会制造火药。
陈潇道:“如果带上红夷大炮,刚才一次炮击,准噶尔就得大败。”
贾珩道:“红夷大炮运输不便,现在从南方运输也多有不便,眼下先用火铳顶一顶也是的。”
如果当初不带走红夷大炮,那绝对让南安这个败家子丢给和硕特人,那后续平叛难度更是直线提升。
只能说,一饮一啄。
陈潇道:“江南锦衣府那边儿递来消息,江南水师那边儿也剿清了海寇,只是不少退到了鸡笼山,北静王水溶正在领兵进剿,但战事不大顺利,鸡笼山好像也有红夷大炮?”
贾珩道:“鸡笼山也有?”
“那里也有红夷。”陈潇说道。
贾珩拧了拧眉,说道:“那水溶那边儿作何打算?”
“现在还是围剿着,我担心这些红夷再将这些炮铳之技递送到女真去,女真那边儿的情报,多尔衮准备派人携重金下南洋,准备寻找制作红夷大炮的夷人匠师。”
贾珩道:“早就有这一天的,皇太极身陨在大炮之下,女真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你如何应对?”陈潇关切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平定了西北,女真再引进,也没有我大汉的炮铳多。”贾珩道。
这是两国的底蕴所限,大汉以后也不可能一招鲜吃遍天,崛起以后的大汉对女真就是全方位的碾压。
……
……
草木枯黄的沙丘之上,人吼马嘶之声响起,准噶尔部的骑军开始安营扎寨。
一顶顶军帐在空旷的原野中,白如雪花,好似蔚蓝天穹上的朵朵白云。
巴图尔珲召集着准噶尔的众大将议事,对着一个肌肉遒劲的青年汉子,说道:“图嘎,你领着五千人,切断哈密城周围的大路,盯着汉军的运粮队,随时袭扰。”
那名唤图嘎的青年汉子,抱拳称是。
温春道:“父汗,我熟悉哈密城周围地理,让我也带人冲去罢。”
巴图尔珲点了点头,道:“记住,不要和汉军缠斗,主要以袭扰为主。”
巴图尔珲共有十二个儿子,车臣、卓特巴巴图尔、、因为抵御沙俄以及哈萨克汗国的入侵,等不在此地。
而布木、多尔济扎布、朋素克达什三人年岁尚小,尚留守在博克赛里。
达尔玛、卓里克图、温春、僧格、噶尔丹等儿子,则是随着巴图尔珲从军。
就这样,随着准噶尔汗巴图尔珲的分派,大批骑军开始前往前往各种路途,阻碍汉军的粮道。
与此同时,贾珩同样派了不少骑军,分成数队,开始在茫茫草原上狙杀准噶尔部的骑军。
而巴图尔珲只是远远与哈密城对峙,并没有派兵马围攻,每天清晨倒是派出一队骑军至城下挑衅,向着城头射箭。
汉军同样还以颜色,偶尔出城厮杀。
就这样三天时间过去,双方围绕哈密城频繁以游骑交手,互有伤亡。
哈密卫城,官署之中——
贾珩看向贾芳与贾菖二人递送而来的军报,说道:“如今双方游骑互相缠斗厮杀,交换比在一比二,我军是一,准噶尔是二。”
主要是火器立了大功,燧发枪比起汉军十二团营标配的神机营的火铳更为犀利,射程更远,威力更大。
准噶尔的骑军与汉军交手,多不是敌手。
众将闻言,面带笑意。
谢再义笑道:“我先前就说,准噶尔绝对不是我们京营的对手,虽不如汉时,一汉当五胡,也京营也远不是三年前的京营。”
贾珩道:“接下来,准噶尔肯定还会变阵,我们耐住性子,等待决战之机,给贾芳与贾菱,想想法子,诱兵劫粮道,同样莫要中了敌军的诱兵之计。”
在发现自家骑兵打不过汉军以后,巴图尔晖未必不会动歪脑筋。
那锦衣亲卫应命一声,然后去了。
谢再义想了想,说道:“节帅,如果准噶尔不堪为战,我军是否与其正面会战,一举击溃他们?”
贾珩沉吟说道:“敌军锐气尚存,还要再稍微磨磨。”
不仅是准噶尔部来势汹汹,锐气正盛,还因为官军也需要养精蓄锐,先前连续作战,很多都没有歇过来,当然因为主帅坐镇,士气如虹。
此刻,另外一边儿,准噶尔部中军大帐之中,人头攒动,但却安静无比,气氛多少有些压抑。
巴图尔珲面色铁青,听着手下之人禀告伤亡情况。
双方交手,战损交换比在一比二,甚至部分遭遇战达到了一比三。
换句话说,准噶尔在野战中竟然不是汉军骑兵的对手?
巴图尔珲无法接受。
如果这样,那干脆向汉人投降得了。
僧格眉头紧皱,喝问道:“怎么会?汉军怎么可能会这般勇猛?”
他遇到一些前往西域的汉人商贾,各个都是胆小怕死,脸上永远挂着讨好的笑容。
“台吉,他们火铳太过犀利,离多远,我们的人就被放倒,然后汉军一交手,凶悍不在我军之下。”那斥候禀告道。
巴图尔珲眉头扬了扬,问道:“火器?”
然后看向一旁的僧格道:“汉人的三眼铳,还有鸟铳,那些只能打打鸟,在战场上根本难以建功,难道汉人改换了他们装备的火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