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教授你如果被血月军团绑架了就眨眨眼!你明显是在说瞎话!
秦青前脚刚离婚,后脚就找到接盘侠,这速度也太快了!恐怕他离婚之前就已经出轨了吧?
对婚姻不忠的人是秦青!楚教授有什么错!为什么要站出来背黑锅?
网友们义愤填膺,掀起更多骂潮。吴彩衣的负面消息完全被掩盖了。
【那份结婚协议是我拟定的,我无法否认它的不平等。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一个空壳,一种形式。这是我对婚姻的认知。很明显,这个认知是错误的。对婚姻不忠的人一直都是我。】
这是最深刻的检讨,来自于连续数日的不眠之夜。
楚南溟继续发表言论,态度十分强硬:【辱骂秦青的人请做好准备,我的律师团会找到你们。】
吵吵嚷嚷,乌烟瘴气的网络瞬间门为之一清。辱骂秦青的评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删除。
原来楚教授所谓的“对婚姻不忠”是这个意思。若没有时时刻刻的反省,哪来这样的结论。
他对秦青是真的……
很多网友心中酸楚,却又说不上为什么。
回头想想,其实秦青和楚教授在一起的画面真的很美。
在秦青发布的照片里,楚教授褪去了冰冷孤傲的外壳,变得温柔明亮,像颗太阳。
他的改变,大家都能看见,却因为某些阴暗的心理,不愿承认。
他们把楚教授架在高处,让他保持神圣,远离世俗。但他们忘了,楚教授终究是人,会孤独,也会爱上让他遗忘孤独的某个人。
【@全服最强召唤师,你看见楚教授的表白了吗?看见了请给他一个回应好吗?】一个网友再也看不下去了,掉转头来劝说秦青。
更多网友加入了呼唤秦青的队伍。
但秦青始终没有回应。他是真的铁了心要摒弃这段婚姻。
楚南溟目不转睛地看着光屏,那上面正在播放秦青与云惊寒坐在长椅上看喷泉的画面。
不知云惊寒说了什么,秦青开始大笑,半长的卷发被风吹得凌乱,眼尾溢出泪光。他用指尖擦去这些泪滴,依然在笑,断断续续,止不住。
那是楚南溟从未见过的洒脱恣意。
不,其实是见过的,就在相亲那天。秦青扯掉领结,站在吧台边喝酒,脸颊发红,眼也发红,像个放荡不羁的艺术家。
那时候的他没有伪装,也没有刻意的讨好与小心翼翼。
是那份苛刻的契约让他意识到,对楚南溟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于是他收束了本性,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工具。
是楚南溟亲手扼杀了最真实的秦青。
他早该想到,在虚假的婚姻里,只会存在虚假的感情和伴侣。
楚南溟静静地看着视频,眼尾闪出一抹濡湿的光。
桌上放着几个喝空的酒瓶,浓烈的酒精味在书房里弥漫。
已经没有心思工作了。楚南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喉结耸动,压下了食道里灼烧般的疼痛。
视频还在继续。秦青抓住云惊寒的手,放在鼻子下嗅闻。云惊寒把头埋进他颈窝,许久不动。摄像头离得太远,看不清云惊寒到底在做什么。
埋在颈窝,大约在亲吻耳侧,亦或吮吸喉结?这是情侣之间门才会有的动作,那么亲密。
楚南溟倒了一杯酒,再度一饮而尽。的液体从喉咙一直烧进心里,在胸腔内点了一把火。
握着酒杯的手浮出几条青筋,骨节泛白。
秦青红了脸,表情羞涩。云惊寒翘着二郎腿,把人拢到臂弯里,全然是得到喂食的餍足姿态。
楚南溟闭了闭眼,让视线脱离。再看下去,胸腔里的火焰会把他烧成灰!
数秒之后,眼睛又睁开了。终究还是舍不得不看,因为已经没有机会再见。
秦青把领结摘下,戴在云惊寒脖子上,笑得戏谑。他从未与楚南溟这样玩闹过。
这种彻底放松的状态只会在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面前展露。
没有比较,楚南溟永远不会发现这一点。
又一瓶酒喝光了,楚南溟放下酒杯,扶着额头,在黑暗中寂静无声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站起来,走进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领结。
那是相亲的时候秦青遗落的。他摘了领结,却忘了带走。
工作人员捡到,交给楚南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楚南溟没有还回去,反倒私自留下,一藏就是这么久。
“呵……”
短促的一声笑,似苦涩,又似满足。云惊寒有的东西,他也有。
楚南溟紧紧抓着这枚领结,坐倒在床边。
自我安慰的效用持续了几秒钟。笑过之后他更为清晰地知道,自己的领结是秦青丢弃的,云惊寒的领结却是礼物,预示着新生活的开始。
在这段重新开启的人生里会有云惊寒,却不会有楚南溟。
手掌盖住脸庞,藏起眸底涌出的痛苦。
没有开灯的卧室,黑暗又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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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为什么全是记者?你苏醒的消息泄露了?”秦青刚跨出植物园的门就飞快躲回去,从缝隙里往外看。
“出去吧,没事的。”云惊寒揽住秦青的肩膀,把人往外面带。
他说没事,那自然是没事的。
记者还来不及围困两位主角就被一群士兵隔开。面对货真价实的钢/枪,记者的长枪短炮根本不敢乱拍。
秦青把996举起来挡住自己的脸。
“蛋蛋,注意我的蛋蛋!”996嗷嗷直叫,两只爪子死死捂住胯部。
云惊寒朝旁边伸出手,立刻就有一名士兵递上早已准备好的鸭舌帽。
“别怕。”他将帽子扣在秦青的脑袋上,顺手捏了捏秦青发白的脸蛋。
阴影笼罩下来,帽檐挡住外界的窥探,秦青长舒了一口气。
“胆子真小。”云惊寒低声笑了笑,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然后换了一个方位,自己走在靠近马路的外侧。
“车子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辆军用越野车开过来,车门早已打开,座位已经腾空。车里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接过996,另一只手把秦青飞快拉进去。
云惊寒的手掌撑着秦青的背,托了一把。
秦青刚被混乱包围,转眼就进入了一个安全的所在,紧张的情绪还来不及爆发就被彻底安抚下来。
他抬起帽檐,冲车外的云惊寒露出感激的笑容。
云惊寒摆摆手,没有跟着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