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远去医院做检查这件事是简东安排的,他正好有朋友在医院,就帮忙找了相应科室的医生。
之前所有的病历沈景远都一直带在身上,这次去医院也一道带过去了。
等着排队做检查的时候,外边的候诊室里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有人陪伴过来的,少部分像他一样,一个人把手揣在兜里,漫无目的地站在偏角落的位置。
几乎每一次到医院来,沈景远都是一种十分游离的状态。
刚刚确诊的时候他常常都不敢相信,平时会有的一些不太正常的反应,在他拿到报告的那一刻,又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不正常。
不至于吧,看起来只是过度劳累的症状,却成为好像已经确诊的死亡。
“沈景远。”检查室里的护士叫他。
各种仪器的使用流程沈景远已经熟悉了,他躺在检查的床上,想到自己第一次被要求做这些,心里也像孩子那样害怕。
当时就是觉得没活够,他真的不算年轻人了,但要论什么生生死死,恐怕又为时尚早。还想活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怕折磨。好不容易劝说自己离开,临走之前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生不如死的疼痛,那样太磨人了。
空荡房间里仪器冰冷地运作着。
“看你以前的这些病历,你应该对自己目前的情况有所了解,很抱歉地说没有办法。”
医生手指交叉地放在桌面上,看着沈景远,继续说:“选择的风险我必须和你交代清楚,如果保守治疗,治疗风险小,但只能延缓,而且效果是无法保证的。如果做手术,现在的技术会导致风险很高,几乎不可能。要等,但是等得太久,即使技术提高到可以手术的水平,身体也可能会错过最佳时期。一定要记得定期过来复查,我们会提供相对而言最好的建议。”
“麻烦您了。”沈景远抓着报告单的一角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些。
刚出办公室,简东的朋友就给他打电话,那个医生叫何谨,也是这个科室的,但今天正好被派出去参加学术研讨,没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