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来一杯？”海因里希微笑着，“我给你打八折，忘了告诉你，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尼克尔-海因里希。”

杨帆没说话，他默默的将自己的酒杯递了出去。

海因里希接过杨帆递来的空酒杯，给他满上之后，才继续开口说，“每个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都希望自己为自己自豪，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我猜，你一定也在心里发誓，要用出色的表现，让所有批评你的人闭嘴了吧。”海因里希挤挤眼，他笑了起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年轻过，想当年我可是暴脾气。没错，小子，就按照你想的那样去做。好好的教训那些得罪你的人。”

杨帆接过了海因里希递过来的酒杯，一口气喝下大半杯。他站起来，深深的看了这位陌生的老人一眼。

他微微鞠躬，“谢谢你，先生。你是我来到德国之后第一个，呃，朋友。”他考虑了一秒钟，还是用了‘朋友’这个词。

他将啤酒钱放在桌子上。

“为了感谢你……嗝儿！”杨帆打了一个酒嗝，竖起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我决定送你一个礼物！”

“我可不需要你的礼物。”海因里希笑了，“欢迎以后来我的酒吧光顾，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不过，别喝太多，这对运动员不好。”

杨帆丝毫没理会老人的话，他继续说道，“你是沃尔夫斯堡的球迷？”

“当然。”海因里希指了指挂在墙壁上的一条围巾，杨帆看清楚了，那是沃尔夫斯堡队的围巾，“那是我拥有的第一条围巾，那一年我十一岁。”

“那就好。那就好。”杨帆笑着说，“我一定会送你一份礼物！”他酒量不错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喝不习惯这原汁原味的德国黑啤，还是因为心情的原因，居然有些微醉，“先生，我答应你，我会进球，进很多球的，我会给沃尔夫斯堡带来胜利的，一直．．．．．．”他挥起右臂，用力向下划，就好像是挥舞锋利的刀子一样，“一直胜利！直到——”

“ok！小子，我拭目以待咯。”海因里希笑着看着耍宝的年轻人。

“我讨厌失败，我喜欢胜利。”

“没人喜欢失败！”

“你该回去了，小子。”

“是啊，是啊——”杨帆嘴巴里说着，屁股却不动，他已经不再喝酒，他确实很自律，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允许自己酗酒烂醉。兴许是难得有人陪他说会话，年轻人开始絮絮叨叨，像是一个老人，尽管他倾诉的对象是一个糟老头子。

“克劳斯经常会我这里喝一杯的。”海因里希说。

“克劳斯？”杨帆抬眼看对方，他突然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你一定认识他。”海因里希笑了说，“克劳斯－奥根塔勒。”

“啊呀！”杨帆怪叫一声，蹦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酒吧。甚至连和老头告别都没有。

海因里希看着这个年轻人离开之后，才耸耸肩，收拾起酒杯，继续擦杯子，嘴巴里还在自言自语，“也许，我们沃尔夫斯堡这一次是捡到了一块金子呢。”

沃尔夫斯堡的媒体，特别是《沃尔夫斯堡综合信息报》继续紧咬杨帆不放，这个发誓要将奥根塔勒从沃尔夫斯堡的主教练的位子上拉下马的媒体，似乎坚定了一点，那就是杨帆这个‘水货前锋’就是压垮奥根塔勒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