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寺的日子,平静宁和。
王琪虽口口声声说要与道痴、三郎两个一起“斋戒祭祀,”可坚持半天就在禅室呆不住,讪笑着拉着虎头去后山耍去。
抖走王三郎,莓当道痴诵经完毕,就拉着道痴询问他过去的生活。
道痴便一边回忆,一边讲述自己的山居岁月。开始是一个老仆、一个老和尚,还有个孩子;后来,老仆又带来一个孩子……
开蒙,挑水……学佛……
往事一幕幕,都印在道痴的脑子中,王老爹与老和尚的模样,也是那样清晰。
王三郎听后,便是安静地听道痴诵经;等到道痴诵经完了,便再次问询。或许他是对弟弟的山居岁月好奇,或许他只走陪着弟弟一起怀念两个已故老者。
在平淡如水的讲述中,道痴心中的伤痛慢慢抚平。
老和尚即便地下有知,也在等着他大展宏图,而不是哀哀切切。
想通这些,道痴就停了诵经。王老爹在地下,听到他诵经百遍会觉得高兴:老和尚在地下,若是听他诵经百遍,怕是要骂他糟蹋功夫。
想到这些,道痴便笑了,身子往后一仰,呈大字躺在禅室的地板上。
王三郎在旁,吓了一跳,忙起身过来,道:“二郎你怎么了?”
道痴眨眨眼,道:“坐得累了,三哥也躺一躺。”
王三郎仔细看着弟弟,看到他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才犹豫了一下,在他身边躺下,侧过头来看着他。
道痴看着他道:“西山寺不适合三哥,三哥莫要打它的主意了!”
王三郎闻言,身体一僵,移开眼,幽幽道:“二郎住得,我哪里就住不得?‘。
“李御使曾为二品京官不假,可二品京官并不单单只有一个李御使。就算他现下出些风头,过两年终会沉寂下来。三哥才十二岁,等到三哥及冠出仕,还有几个人会记得李御使?”道痴说道。
王三郎低声道:“不单单是我的前程,我也连累了父亲。父亲虽渐好,可这些日子常酗酒度日……即便父亲得以起复,我曾是李御使门下之事,这会是父亲的污点。
不仅仅是酗酒,父亲还纳了两个美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