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人看起来像是要气晕过去了,他嘴角扯了扯,最后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转身走了。
余弦松了一口气,他把点心吃完,提前离开了会场。
附近有家书店,余弦正好要买书,便推门进去逛了逛。一看书他就停不下来,在里面看了几个小时,直到书店打烊,他才心满意足的捧着新买的书,进了地铁站。
回学校坐的是末班公交,踏进车门的一刹那,余弦隐约有种后背凉飕飕的感觉。
他上次也是坐的末班公交碰到的变态,这次不会又……
脑袋里刚浮出这个可怕的猜想,身后就有股阴冷的气息贴了上来。
“又见面了。”
余弦眉头一跳,听到这个粗哑的经过变声器加工的声音,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余光瞥过车窗,那人依然穿着黑色的风衣和黑色长裤,口罩和帽子遮住全部的脸,露出的一截手腕苍白而细瘦,按在他腰间。
余弦心跳有些加快,他这次比上次还倒霉,上次车里好歹坐了一对情侣,这次竟然只剩他一个人和身后的这个变态。
风衣身影微微低头,似乎是在他脖子间闻了一下。
一股刺鼻的、明显不属于余弦的男士香水味,隐隐飘散在空气中。
“余老师的夜生活,看来很丰富?”
低哑的男声没有起伏,却能清晰的听出里面的讽刺。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老师的?
是了,这个变态肯定一直在跟踪自己,而且每次出现都是在他回学校的班车上,会不会,他就是学校的学生?
“你是在嫉妒吗?”
余弦说完,便忐忑的盯着车窗投出的倒影,他不太确定这句话会不会激怒到身后的男人。
风衣身影呵地笑了声。他一只手环着余弦的腰,将人更用力的拉向自己的怀抱,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喉结。
“我只是很好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正人君子,还是斯文败类?”
余弦笑了笑。
“那你呢?是童年不幸还是家庭离异,才会做出这种偏执而疯狂的事?”
空气有一瞬的安静,死寂般的沉默在车厢里蔓延。
黑色帽檐下,男人眼底的血色浓郁,像被戳中了伤处的困兽。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沿着余弦微微鼓起的颈动脉来回划过,指尖似乎随时都要划破那薄薄的血管。
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闯入者,还真是胆大妄为,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和耐心。
风衣身影微微闭上眼,手落在男人腰上。唯有指尖传来的属于人类肌肤的温度,才让他胸口不断翻腾的恶意和暴虐稍微平复。
腰间掐着他的力度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余弦僵硬地站直了身体,后背冷汗直流。
他极有可能戳到这个疯子的死穴了。这家伙该不会一怒之下对他下死手吧?
在气愤僵持到冰点的时候,突兀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