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话语让顾星脸色有些苍白,他眼睫颤了颤,偏过身,让出前面的道路。
外面天气阴沉,灰色的乌云坠在天际,似乎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余弦拖着沉重的身体打车回了学校。
不是没想过报警,只是原书中说秦裕权势滔天,手下的律师团无比强大,他没有给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难以鉴定伤情,他就没有充足的证据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而且,秦裕是人气股之一,拥有主角光环,自己只是个穿书者,说不定哪天就会在这个世界消失……
叹了口气,余弦脱了所有的衣服,站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身体,上身除了一些擦伤和淤青,并没有其他痕迹。
只是看到腿根时,他忽然一怔。
有道很淡的红痕,印在大腿内侧。
是擦伤吗,还是谁掐出来的……
余弦开了花洒,站在淋浴下,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从仓库里开始,再到上车后,被送去医院,好像有双微凉的手一直安抚着他,还有一个玉石般动听的嗓音回荡在他耳边……
只是一想到某些关键的地方,记忆的画面变便得破碎而混乱,太阳穴深处的神经也隐隐作疼。
余弦睁开眼睛,关掉了花洒。
算了,不想了。说不定休息两天,他这个记忆混乱的毛病就会好呢。
入夜。
郊区某家隐秘的俱乐部里。
一辆黑色宾利在庭院前停下,身材高大,脸色带着焦急的英俊男人从车内走出。刚要踏上台阶,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住。
“秦先生,请止步。”
秦裕脸色扭曲了一下,勉强压下了自己的脾气。
“我是来见你们沈先生的。麻烦两位去通报一下。”
他向来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何时在两个保镖面前这么低声下气过。只不过一想到昨天沈芒离去时冷冷看向他的眼神,他就遍体生寒。
他意识到,要是这次他不主动低头认错,恐怕他跟沈芒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犹豫。
“秦先生,麻烦您先等一下。”
其中一个保镖开了口,他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进了会馆。
拳击训练室内,青年摘了脸上的护具,黑发微微沁着汗水,走到落地窗前。他摘了拳击手套,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正用毛巾擦汗时,门口悄无声息的多了一道黑衣身影。
“沈先生,秦先生想见您,他就在楼下。”
沈芒把瓶里的水喝了大半,他侧过身,透过玻璃窗,看到站在楼下那个西装身影,眉头不耐烦地蹙起。
保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试探道,“沈先生,要不我找个理由,打发走秦总?”
青年一点点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捏扁,他勾起嘴角,冷冷笑了笑,“不用,让他上来。”
通往二楼的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咯吱作响,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走廊灯光昏暗,偌大的拳击训练室内,只有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落地窗边。
秦裕心中带着忐忑,脚步缓慢的走了进去。
清浅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修长的影子转过身,面向着他。
青年穿着白色短袖,黑色长裤,黑发上带着汗水,一双眸子像月光一样清冷。
秦裕有些紧张的走过去,“小芒,昨天的事是我做错了,我来向你道歉。我当时看了监控,误以为——”
“会打拳击吗?”沈芒不耐烦的打断他。
秦裕一愣,顺着沈芒的视线,看到了桌上黑白色的拳击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