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它们执着地想要跟他近战……
因为长刀根本不适合用来对付非要跟你近距离搏击的对手!
更别说,还有团能够随时随随变换形状的恶心黑泥想要趁虚而入了!
黑泥已经缠住了他的整条腿,下一秒就能将这条腿绞成肉沫。火山头也不甘示弱,正好趁着被他击飞的姿势拉开距离,放出他的大招。
……真是的,为什么每次都用这种相当无知的自信来挑战他啊。
当他没了刀就没法战斗了吗?
金眸少年手上用力。
——这把刀其实也没有多么强大。
应该说,如果离开了清濑春澈,它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长刀。
它的特性,仅仅只是能够把其他体系的力量转化为咒力而已。
所以……
随着“擦卡”一声脆响,在漏瑚和真人惊诧的目光之中,这把长刀,被它的主人给掰成了两半!
唇角勾起,清濑春澈握着刀把,用那半截比原来短了不少的断刀,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大腿处!
才刚包裹完毕的真人因为这一刺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原本灵活的黑泥也变成软趴趴的一团,被刀一挑,如同真正的烂泥一般被扔到了地上,发出“piaji”一声。
而断刀的另一边,也没有被放弃,清濑春澈用握住匕首的姿势握住刀尖,反手朝火山头刺去!
两只特级咒灵都因为这意想不到的变故被击退到一旁,漏瑚那瞪大的独眼还在盯着金眸少年的大腿和手掌处,试图在上面找到刀口。
……但是,没有!
清濑春澈嗤笑一声。
刚才就说过了,离开了他,这把刀也就是平平无奇一把凡刀罢了,如果他不倾注力量的话,怎么可能会伤害到他自己。
而他这种被卡车撵过也毫发无损的体质,怎么可能会害怕这普普通通的刀刃?
必要时候,长刀是可以被玩成双刀的呢。
刀光闪现,才片刻,真人就被削去了一片身体。
趁着伙伴漏瑚上前迎敌的时候,真人刀口处的血肉如同爬虫一般蠕动着,想要趁此恢复身体。
但没想到,被切得非常光滑的断口却毫无反应。
恢复不了?
刚好瞥到了一眼的漏瑚忍不住想:陀艮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死去的吧。
他们几位特级咒灵之间,早就如同家人一般亲密,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生命力。
今晚,已经有两个家人死去了。
花御死在五条悟手里,陀艮死在这个少年手里。
本来陀艮可以不用死的,它的任务只是用领域暂时拖住这位稚嫩的神明而已。
是它太晚找到虎杖悠仁,导致两面宿傩苏醒得过于迟了。
就算是为了不让两位同伴白白死亡……今晚的计划也绝对不能失败。
这么想着,漏瑚轻轻吐出了自己领域的名字:
“‘盖棺铁围山’。”
话音刚落,清濑春澈瞬间觉得,自己身处于炽热的岩浆之中。
刚才还漆黑无比的夜空,在此时映上了不详的赤红。脚下的地面逐渐开裂,天边凭空出现了无数火球。
这是模拟出了火山爆发的场景吗。
清濑春澈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衣服。
这件普通的连帽衫可不像他的身体,有着“不可改变”的特性,他感觉,自己只要稍微动一下,这套衣服就要被这热浪化为灰烬了。
好嘛,看来以后打架还得准备上质量稍微好点的衣服了。
清濑春澈一挥手,在自己身体周围制造了一圈隔绝外界的“结界”,好歹还是保下了这套衣服。
做完这些,也只是过去了一瞬间而已。他抬头看向正漂浮在这片领域高处的火山头。
“看来要从这里出去,只能干掉你了呢。”
这句话的语气实在过分平常,仿佛他只是想要出门散个步而已。
漏瑚从这句话中感知到了自己的死亡,不过,它还是扯起嘴角,说:“不错的想法。但是……你的力量应该已经所剩无几了吧?”
不枉它今晚以十根手指和被削去了半个脑壳的代价特意唤醒了两面宿傩,并告诉对方来自异世的神明已经到来的消息。
……两面宿傩的作用,就是用来消耗对方的力量的啊。
而且,等它们赶到的时候,情况似乎还要比他们原先计划的要好一些——这位稚嫩的神明,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治好了重伤的虎杖悠仁,但自己也因此更加虚弱。
所以现在,正是对方最为外强中干的时候。
一想到连神明居然也沦落至此,它就有些难言的激动,那只独眼也满怀着恶意盯着金眸少年,想要看见对方慌乱的表情。
但没想到,对方的表情是一种令它难以理解的平静、仿佛现在陷入困境的不是对方、而是它一样。
它突然有了些不太妙的预感。
于是,在下一秒——
它听见了一声轻笑,与此同时,金眸少年的身体上,猛地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光芒!
在身体被撕裂的那一刻它还在想:这是在用最后的力量孤注一掷吗?这也太乱来了!
……
亲眼看到被五条老师提到过的神秘少年被领域包裹,虎杖悠仁看得着急。
虽然他知道对方真的很厉害,可是刚才对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疲惫也是实打实的啊!
——他想过去帮忙!
但虎杖悠仁才刚把视线移到了主战场那边,还没等他琢磨自己该怎样才能帮上忙,肩膀就被一道坚硬无比的血箭而过。
长着倒钩的血箭在主人的控制下从他体内拔出,带出了更多的血肉。
“跟我打,还敢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
扎着两个炸毛冲天辫、鼻子上有一道黑色印记的男人看着他,语气是和慵懒的外表一点都不符合的凶狠:“我的弟弟们,在死前都说了什么?”
虎杖悠仁龇牙咧嘴地用手捂住自己往外滋血的肩膀,看向这个男人。
对方的弟弟坏相和血涂是被他和钉崎野蔷薇杀死的,没想到杀了小的,还有老的来找他算账啊。
对于自己杀了两个作恶多端的受□□这件事,虎杖悠仁并没有什么想说的。不过对方既然都问了,他也就回答道:“它们什么都没说……但是哭了。”
回应他的,是胀相怀着悲痛与愤怒,而愈发强烈的攻击!
因为这里刚刚经过一场大战,附近的建筑都已经成为了废墟。对于虎杖悠仁来说,复杂的地形是最好的战斗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