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晔瑜和安远驰放假后,第一时间就来找杭峰玩,却被杭峰当成了苦力。
救星啊!
当雪上训练无法进展的时候,进行陆地的专业器材训练是唯一的办法。
杭峰现在缺拉蹦床的人,为这两天的训练麻烦教练提前销假归队肯定说不过去,所以郑晔瑜和安远驰的到来拯救了杭峰。
两个年轻小伙子连续来了三天,每天都拉的手脚发软的回去,安远驰甚至三天减了四斤,杭峰的水平终于在省队正式归队训练前,稳定在了四周。
省队回来训练的第一天,杭峰没有去训练场。
简和他约定好在岛国见面,所以他要去岛国进行大概三天的滑板速降场地训练,这次他打算带上安远驰和郑晔瑜,以感谢他们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帮助。
一得知自己能出国,郑晔瑜和安远驰鼻孔都粗了。
郑晔瑜倒是一回生二回熟,反正都蹭杭峰蹭习惯了。安远驰倒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舍不得错过这个机会,据说和家里人摆谈的很艰难,终于得到了这次的机会。
杭峰当然不会忘记唐隽,只是见到面一问,唐隽却难得犹豫了,最后竟然摇了头:“这次我就不去了。”
“额……”当初说各自奋斗的明明是自己,杭峰却还是瞬间情绪低落到了最低点。
唐隽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们要回国了。”
“谁?”杭峰愣了一下后,猜到了,“你爸妈?”
唐隽点头。
唐隽和他爸妈要见面的事,简直就成了杭峰的一个心病。
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他就再踏实不下来,好几次都想把这次去岛国的行程取消,可是每次看见群里兴致勃勃的郑晔瑜和安远驰,改期的话又实在是说不出口。
转眼,就到了准备出发的这天。
也是巧了,唐隽他父母也是今天落地。
据说三天前就回了华国,却带着小儿子在京城旅游,这算什么?如果说是因为不放心大儿子和“坏孩子”来往,所以不得不回国看看,这带着小儿子先玩了一圈的行为算什么!?
杭峰惦记着唐隽的事,走也走的不痛快,和身边两个兴奋的要窜上天去的两人是天壤之别。
郑晔瑜这人最会搞热气氛,但在察言观色方面确实不如安远驰,杭峰的心事重重很快就被安远驰看在了眼里。
到了机场,安远驰落后几步,和杭峰走在一起,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杭峰蹙眉,含糊地说:“有点担心唐隽。”
“他怎么了?不是一起去的澳洲吗?比赛也拿了一等奖,国家集训队是进定了。能有什么事,连你都愁眉苦脸?”
杭峰说:“他家人回国了。”
“啊?”安远驰不明白,这不是好事?
杭峰见他脸色,就知道这事儿和他说了也没用,自己更不可能把唐隽家里的事和别人细说,聊起来更焦虑了。
在旁边停了一会儿的郑晔瑜突然说:“要不我们改签吧,其实晚一天也是可以的。”
安远驰惊讶地想说什么,后来想想也对,就点头:“对,一个暑假那么长,晚一两天能有什么问题。”
杭峰却摇了头。
可以这么做他早就做了。
他不能让简等自己,而且场地训练的时间也定了下来,这是最不好改变的地方。
“秋山道”作为世界有名的十大最难滑板速降赛道,每天都有很多人去尝试挑战,为了安全起见,园区的管理者设定了每天的进入人数,哪些人哪天进入都记录在案,超出天数还得重新申请。除此以外还有定好的住宿,改起来都非常麻烦。
杭峰最后去了机场的服务台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脸色好一点,拿起手机给唐隽去了个电话。
电话里,杭峰第一句就说:“不想见就不见吧,我把机票给你买了,你来,我们一起走。”
这大概是唐隽这辈子听见的最浪漫的话。
自从知道那三个人要来后,他满心阴沉地在这个房间里呆了三天,却还要在杭峰的面前伪装不在乎,让他放心离开。
明明,比任何时候都希望有这个人在身边,他却违背自己的心,那股不安和烦躁,闷堵在胸口的郁气,像是锁链一样将他锁着,耳边都是镣铐的声音。
在接到杭峰电话之前,他用两天的时间,已经刷了十数套数学题,麻木的,就连解开难题也感受不到往日的快乐。
是这通电话。
是电话里的那个人。
在放下电话之后,唐隽突然就看见了照在玻璃窗上的阳光,猫儿们在阳光下打盹、舔毛。
生活的美好和颜色落入眼帘,一切又都变得鲜活了起来。
唐隽没有犹豫地同意了杭峰的安排,起身用最短的时间收拾行李,将猫咪寄存在宠物店,一辆飚到八十迈的网约车,终于在最后时刻,让他赶上了飞机。
前往登机口的时候,飞机还有五分钟起飞,大厅里响起了广播声。
唐隽一路小跑,在通道的尽头看见了气定神闲等候在那里的杭峰,明明还是年轻人大男生的模样,唐隽在看见他的时候,还是有着前所未有的心安。
郑晔瑜和安远驰从杭峰身后探出头来,挥手:“嗨,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