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像是气球,在它被注入空气的时候涨的满满的,可是一旦被戳破了,爆开之后,就再也注不进任何空气,也再也凝聚不起来。
顾南弦就是那个气球,他的勇气在没有扎紧口的边缘逐渐泄漏着,他不断注入空气,却因为那个并不紧密的开口而变得无济于事,他在岌岌可危·爆·炸·成碎片的边缘。
“陆嘉礼。”
陆嘉礼的身体僵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垂眸看他,就像是害怕看一眼少一眼的那样,将他的面容刻进眼里,刻在心上。
顾南弦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他的身体也在发抖,可是他却仍然扬起一个笑脸。
“听说,人在发烧的时候身体会很热,你……不想试试吗?”
陆嘉礼心中一疼,跟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样,不只心疼,连四肢百骸每一根筋络都跟着疼了起来。
顾南弦不知道他有什么可以给陆嘉礼的,他只能把自己给陆嘉礼,就像是在问——
陆嘉礼,你还要我吗?
房间安静了下来,几乎是能令人窒息的沉默。
顾南弦在这漫长的沉默中心一点一点的下沉,直到落入深不见底的深渊,手指也慢慢松开,眼中希冀的光也逐渐变得灰暗起来。
陆嘉礼慢慢坐在床边,用一种极其认真,也极其严肃的视线看着顾南弦。
顾南弦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几乎要跳出胸膛,他很不安,他害怕陆嘉礼这样是要跟他说要远离他,要和他撇清一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