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就像是大佬腿上的小挂件,抱紧他止不住忧心忡忡。
“没什么好怕的。”竹内春闭上眼睛,唇似艳鬼,吐出夺人心魄的话。
“大不了互相折磨。”
他说干就干,当天什么都没拿,带着系统飞往东京。
人在银座下车,先去理发店剪了个天价发型,买衣服吃街边摊,夜幕降临时坐在高级西餐厅切牛排,顺便认识了个富二代。
富二代对他很感兴趣,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兴趣。
竹内春并不拒绝他的靠近,弯着笑容说话,他身上不符年龄的从容把男人迷得找不着方向,硬是要掏钱买单,买完后还要带他去最奢华的商场购物。
一觉醒来天色漆黑,乙骨忧太头痛欲裂地揉着额角,睁开眼,看见一地狼藉。
残羹剩饭,还有十多个空酒瓶错乱交叠,他喝断片了,夏油杰几时走的,竹内春什么时候回的房间通通想不起来。
屋里安静至极,他缓了阵才往浴室走,洗完澡出来竹内春的房门依旧紧闭。
乙骨忧太走过去敲了两下,没反应,他皱起眉,心里不由担心起来。
犹豫下还是开了门,入目漆黑,帘子被拉了起来,床铺整洁,没有人躺在上面。
他急急忙忙找出手机,看到竹内春的留言才松口气,而更意外的是五条悟竟然给他打了很多电话。
他赶紧回拨过去,暗道果然喝酒误事。
“忧太?”
“是我。有紧急任务需要我去处理吗?”
“没有哦,就是想问下春春在哪。”
乙骨忧太一怔,心里说不上来的怪异,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他出去玩了。”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翻出聊天记录,上面内容显示【出去玩归期不定】。
“这样啊……”五条悟声音不变,“那他回来了能给我说声么,怪头疼的也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只能靠你了忧太。”
“好的老师。”
“那麻烦你啦。”
挂断电话,五条悟看着前方。
十米开外,竹内春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陪伴下从商场出来,身上脚上全是名牌,发型也变了,一同改变的还有气质。
不再是涉世未深的懵懂,笑容仿佛经过练习,神情举止惑人至极。
六眼的原因,哪怕隔着宽阔的马路也能将细节尽收眼底,五条悟并不觉得是自己的求婚导致他变成这样,他略一思考便想通了。
大概是杰做了什么。
手上的任务还没处理完,他一心两用,让附近的伊地知开车过来。
黑色小轿车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伊地知的劳苦脸。
“……五条先生。”
五条悟下巴往前抬了抬,示意他看那边,“你立功的时候到了,跟着他,随时禀报情况。”
伊地知的表情瞬间严肃,以为那两人是可疑人物,慎重道:“明白,您那边的任务……”
“我自己去,很快。”他弯下腰,白色的脑袋往车里探,一张脸被眼罩遮住大半,明明什么表情都看不到,还是让伊地知怕到身体打摆。
“别跟丢了哦。”
“是、是!”
等男人消失在眼前,伊地知才重整旗鼓。
五条悟是当之无愧的最强,也是一个超难应付的上司,但同时他也是指路人。
读高专时,伊地知茫然过是否成为咒术师,路过的五条悟瞬间看穿了他的纠结点,直截了当地说:“你很弱啊”。
命只有一条,那么弱就要学会惜命。
所以伊地知做了辅助监督,眼下他将看到的一五一十复述给五条悟。
【他们在商场门口站了十几分钟……有车来了】
五条悟:【什么牌子】
【越野奔驰】
【继续盯着】
【穿西装的精英男下车了,他进了奶茶店】
伊地知兢兢业业的禀报着,连奶茶的牌子、颜色都不放过,直到十分钟后他跟着人停进地下车库,才恍然大悟自己被五条悟耍了。
五条悟打来电话。
“哪家酒店,几楼?房间多少?那男的什么样,帅吗,肯定很丑。”
伊地知心力交瘁,哽咽道:“五条先生,我是正经人,要娶妻生子的。”
而不是被你支枪似的一路使唤,鬼鬼祟祟去抓两只偷腥猫。
五条悟笑了声:“我结婚的时候肯定请你当司仪。”
伊地知并不开心,甚至毛骨悚然。
处理完诅咒后五条悟换了身行头,走进大酒店时吸引了一众目光。
他用帅脸勾引前台,前台小姐心性不坚定,被他忽悠得连家里几亩地都说了出来,最后拿到房间号,五条悟给人送去飞吻。
噗通一声,前台小姐晕倒在同伴怀里。
明黄的铜镜里映着一道身影。
一改方才笑容满面的样子,近乎冷漠地注视着自己。
春季高定针织衫将优渥的体型彰显得淋漓尽致,浅灰的休闲长裤配搭一双怎么穿都不过时的白色休闲鞋,在童颜的加持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学生。
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待竹内春再次爱上他,却无法容忍别的什么人靠近,得到他。
温泉旅店后,已经有小部分人知道他是同性恋。
记得那日他坐硝子的办公室,冬日的阳光照到身上,他并不讨厌阳光,但敏感的六眼却无法长久凝视。
便整个人趴在桌上,两条长腿可怜地缩在一块,向为数不多的好友发牢骚。
硝子面无表情地说:“真难得你会喜欢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