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窗前,明明秋夜风凉,但双颊却有些烧。
简欢想了想,低头抓了抓自己的衣领,往里瞧了眼。
嗯,她也不赖的。
她又想。
虽然清洁术很干净很好用,但她要不还是泡个澡罢。仪式感嘛。
正这么琢磨着,窗外枝头一荡,地果小人冒了出来,望着面前大破的窗,圆乎乎没有眼睛的脑子很是不解,大惊:“本果就打了个瞌睡,怎么一觉醒来你窗没了?!”
“人类的事,说了你们果子也不懂。”简欢把手放下,朝地果灵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我问你,沈寂之把地果什么藏我房间这事,你知道罢?”
小人点了点脑袋,仰着头,居高临下:“当然,我的果子在哪我能不知道?”
“你。”简欢咬牙,“我和你关系这么好,总比你和沈寂之好罢,你替他隐瞒,却不告诉我?”
小人遥指沈寂之的房间,也压低声音:“他不让我说,我说了,他就要把我劈两半。”
简欢教它:“那你瞒着他偷偷告诉我呀。”
小人摇摇脑袋:“不不不,我们果子从不撒谎,答应的事定会做到,和你们人类不一样……”
“行了。”简欢打断它,“结你的果子打瞌睡去吧。”她转身离开,嘀嘀咕咕,“我还是去隔壁杂物间泡个澡罢。”
地果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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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半个多时辰,简欢抱着她的枕头,蹑手蹑脚地来到沈寂之房门外。
门开了半扇,她半躲在门边,先探进去一只眼睛。
房内,沈寂之穿着件月白色的寝衣,黑发用木簪束着,清冷又雅致,靠在桌前,手里拿着她送的玄天镜。
姿态带着些许闲散。
听到动静,他抬眸,目光精准地落在门口的简欢身上。
简欢站直,将枕头抱在怀里,大大方方走了进去,反脚将门给踢上。胭脂红的寝衣,包裹着少女紧/致诱人的身子,衬得肤色白皙的简欢,像出水芙蓉一般。
沈寂之的喉结不免动了下,眸像突然间阴云密布的天,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
简欢看他一眼,走到床边,把自己的枕头放上去。
这木床有些小,但却是熟悉的,她先前就睡在这,上头的寝被是蓝白色的,干净整洁。
落在背上的目光灼人得厉害。
简欢放好枕头,轻抿着唇角,回头看他。
可不知为何,迎上她的眼神,沈寂之反倒收回了视线,落在手里的玄天镜上。
他刚刚正在研究。
他自己是炼器师,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玄天镜的价位。
镜子后,貔貅的雕刻栩栩如生,里头藏了柄剑,还有个金元宝。
这样的雕纹,全天下估计就只有他手里这一面玄天镜有。
玄天镜停留在玄天苑的界面。
[我为什么还没找到菩提塔:有人找到菩提塔了吗?]
进得去。
沈寂之已经给他自己取好了玄天号,四个大字——
简欢气息不稳,眸中含着一汪春水,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九州消息最灵通的人:据可靠消息,尚未。]
女孩眉目清秀,肤白齿红,乌黑如瀑的秀发散在肩后,没那么直,微弯带着些天然卷。
[天打雷劈:你天天问天天问,找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找到吗?]
长发刚刚洗过,有点湿,给这有些燥的空气中,带来几丝水汽,水汽中含着勾人的淡香。
简欢靠在桌前,眸里刹那间水光潋滟,整张脸都羞红了。
简欢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琉璃眸里仿佛下过雨般清透,精致的脸上都是餍足后的春意。
貔貅貅有剑。
乌黑的发散落下来,他呼吸剧烈起伏着,到最后,整个人被汗湿透。
“不信?”少年低头,望着怀里那张小脸,轻笑了下,眉梢都是风情,“行。”
意识朦朦胧胧之时,她想。
简欢似乎明白了什么,吞了下口水,想把手抽/回去。
他头埋在女孩的颈窝间,不由轻叹了声:“简欢,太轻了。”
口腔中的空气尽数被掠夺,舌刚被他卷走肆虐没几下,简欢就有些呼吸不上来了。
吻不知何时,从她一片狼藉的唇齿间离开,落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下巴。
砰地一声,木屉被阖上,简欢被声音吸引,刚想看过去,便被人猝不及防地按在了桌前。
……
沈寂之有一下没一下吻着她的颈侧。
虽然她默认了,但她确实没说。
简欢低头望着自己的鞋,下意识抠着自己的指甲,睫毛一直在颤。
明明有些害怕,又装作不怕,故作大方。
这[玉清玉清我最行],他知道是炼器堂里那位瘦子师弟的玄天号。
沈寂之亲了亲她的唇角,将她抱在怀里,下巴轻蹭她的发顶,道:“不碰你,否则你今晚又要哭。”
她能清楚感知到。
又是吵架又是给他……她也有些困了。
意识到她看过来,少年睁开双目。
这样才对。
他松开简欢,牵起她的手,慢斯条理地用清洁术洗了四五回。
听说合欢宗的弟子,都会使些魅术,简欢觉得,他也会。
简欢把头收回来,手轻扯柔顺丝滑的寝衣,想了想,和他说:“你应该多加个貅字。”
沈寂之挑眉。
门窗紧闭的房间内,白衣少年腰带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