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纪的恩师自回去后,只三天就死了,死前仍然念念不忘告诫刘纪,若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回答。
一晃过去了五十年,刘纪也老的白发苍苍了,当陈景在河上发三问时,他是最心急的一个。最后总算是赶到了,有机弥补当年自己与恩师的遗憾了。
刘纪全身湿透,却精神极壮。
河神庙之中,烟雾缭绕,河神像前的香炉之中已经插满了香。门外鼓声震天,即使是在狂风骤雨之中也极为清晰。
就在这时,有一人大喝道:“兀击鼓的,怎的像个娘们。”
这声音如炸雷,击鼓之人恼怒,回头看去,却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一脸的胳腮胡须,环眼,怒目。击鼓者也是个大汉,却在一看那人后便有些心怯了,那脱口而出回骂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击鼓怎么能没有杀气,没有杀气,将士在阵前怎么杀敌,让我来。”胳腮胡须的大汉大步来到河神庙门口,劈手夺过那人手中的鼓捶。大声道:“看好了。”
“咚…咚…咚咚…”
这鼓依然是这个鼓,锤依然是那个锤,但是鼓声之中却透着一股杀伐之气,宛如两军阵前于城头击鼓,为自己在城下征战的将士助威。
“这是军战之鼓。”
这鼓声一起,有见识高明的一人便知道是军鼓,再细看他身上的穿着,竟是军服。又细看面容,并无一人认得,想来是个过路之人。
“哈哈,我曾马踏营,曾百万军中取过上将首级,却从来没有看过河神斩妖,今天就为河神击一通‘斩将夺旗’令。”大汉大声说着,声音在鼓声之中显得霸烈之极。
“咚咚咚……”
鼓声如雨落,杀伐之气冲天而起,竟是将风雨之声都压了下去。
神庙中香雾凝结成云,随鼓声翻腾。
陈景的敕符之中,不断有白雾滋生,绵绵不绝的融入河中,化为河水。
然而陈景还更为清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愿力,那愿力让陈景与这一方水士极快的契合。
在陈景的思感之中,这绣春弯三十里的地界快速的脑海之中清晰起来,而他头顶浮现的绣春弯河段也越发的清晰。
耳中听着那杀意冲天的鼓声,心中便有冲天豪气涌起。
天空之中,那浓黑的乌云中间闪电一道道,刺眼夺目,雷光下,陈景昂立于河面,剑指天空,河神庙前的人们看的清清楚楚,只觉得此时的陈景神威凛然,绝然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