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罗门开派三百余年,虽比不得昆仑仙宗万年鼎盛,但是门中弟子决不容任何人欺辱,至少在我叶清雪面前不行,哪怕他是神灵。”叶清雪依然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漆黑的城头,阴风沉沉。
“呵呵,叶仙子说笑了,我们怎么会对贵派人怎样!”锦服公子笑着,笑容看似轻松。
“刚刚被你逼落城内的人就是我师弟。”叶清雪看也未看他,淡淡的说道。
这时萧玉楼突然笑道:“叶仙子只怕是弄错了,刚才那人与城内黑甲卫士一般无二,根本就没有脸像,虽然是使剑,剑光却是黑色的,又怎么会是仙子师弟呢?”
“是啊,叶仙子,那不过是亡魂而已,一个厉害一点的亡魂,若是离开了此间,必定会成为危害世人的大魔。”吴蒙也是大声的说着。
“亡魂?魔?那是我师弟,无论怎么变我都能认出来。那剑法中的味道,这世间除了我师弟陈景之外,再不会有别人了。”叶清雪话才落,远处秦护突然说道:“呵呵,就算他是叶仙子师弟又如何,江道长在此,几时轮得到你说话。”
叶清雪微侧回头,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随之又看向那黑暗的城内,说道:“你虽为神祗,我要取你之命不过是反掌之间尔。”她看也不看秦护铁青的脸色。又说道:“你说轮不到我话,那我问你,若我是千罗门的掌门,可有这个资格?”
她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却让城头还活着的几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江流云仍在,而且大家都见识过他那一珠在手,神灵退避的强大,没想到叶清雪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一时个个心思各异,城头阴风阵阵,吹起叶清雪的黑发白衣,令她有一种孤立城头,绝然遗世的感觉,在她的头顶,丝丝电芒浮现,结成一张雷符,雷符之中那种毁灭性的气息惊心动魄。正上空,一座几乎凝若实质的城隍庙,庙中隐隐有五彩毫光散发出来。
这一切陈景看不到,因为他又躺在了那木屋里的床上。
他自然不知道城头后来发生的事,更不知道叶清雪从城隍庙中出来了,并遁入黑暗中追寻他,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担心叶清雪的安危。在那种情况下,任谁也能看得出来叶清雪根本就不知道五彩毫光是在城隍庙中散发出来的,显然他们是要引黑铠骑将进城隍庙。五彩毫光之下,叶清雪在即将入城隍庙时将他扔了出来。
江流云是冷莫无情的,陈景一直就有这样的感觉。在叶清雪招九天神雷击下而江流云却腾空而逃走,陈景越发觉得他已经绝情,眼里只有自己,或者说是已经入了魔,又或者说是传说中的太上忘情。
陈景自坠回黑暗之中,不知道坠了多久,甚至觉得自己坠了几年,根本就无底,黑暗之中分不清时间空间,望神法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用处。
再醒来之时,人果然已经在床上。床边不出意外的坐着那个名叫幽幽的少女,她依然叫着陈景哥哥,依然亲切,陈景依然看不出半分破绽与造作,又或者是破绽太多,但是她只一句话就让陈景不知所措。
“他们都是天魔,随心幻化,心魔生时,他们就出现了。”
这个世界一切都很真实,天空、大地,山川河流,一切的一切,没有半分幻象的感觉。可是他自己本身的记忆以思想告诉他,这是假的世界。从小一天天长大的身体,身上的伤,记忆中的事与人,都证明了以前的一切是真的。
“哥,你的剑都已经碎了。”
陈景坐在床上并没有起身,只是呆呆的看着屋顶,似乎要从那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的屋顶看出天地的变迁。幽幽坐在床边,床边有一张木桌,木桌上放着一把碎成剑片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