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个弱智异魔,恐怕已经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的心思动手了。
而川之主,却仍旧在寻找着那近乎奢求的生机。
画影此时已经彻底麻木了,她的身上没有一处不在呻吟,嘎吱嘎吱的骨节摩擦声伴随着的,是犹如武装越野的第二天,再次背起行囊开始狂奔的酸痛。
她的身体在不断的抗议,但她却仍旧在运动着,以自己从未想过的方式,斩出一剑又一剑。
在这一刻,她已经完全不怀疑冯雪的实力了,但她却没心情去思考任务的事情,现在,她只想停下,不,她只想和含光那样彻底的晕过去。
但是不行。
就好像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要害一般的感觉在刺激着她的精神,每次当她想要昏厥的时候,都会被那股心悸所惊醒。
得亏她是个女人,不然她就会明白,这种感觉,就是男性那一对挂在体外的内脏被捏住时的感觉。
冯雪忘情的指挥着脑中的乐章,暴雨的轰鸣也仿佛成了音符,双手重重的落下,两柄长剑也骤然在空中交错,这榨取了含光和画影体内全部法力的一击,毫无疑问的会命中川之主的信仰核心。
但是……
雨没有停。
被击碎的信仰核心爆发出大量的愿力,但在这愿力的掩盖下,浸透了冯雪衣襟,本应彻底被同化为玄色水流的雨水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清流。
那清流化作一根水剑,自第三根肋骨下方向上刺出。
仿佛下一刻,冯雪就能够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