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连绪方一刀斋曾在什么地方留下过刀痕都知道。”
“……关于这点,我倒也无从辩驳。”
爽朗的笑声此起彼伏。
日本的关西话就跟中国的东北话一样,有着极强的“感染力”。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说起辉太郎,他不一直是这家店的常客吗?怎么最近都没见到他人啊?”
“说起来,这个京畿镇抚使主要是负责哪一方面的工作啊?”
这个时候,古牧吾郎的问话声响起:
“眼下的京都就是一个大杂锅。”
“所以就在那伙儿欺负他的不逞浪人被义士所杀后,他就抱持着‘劫后余生’的心情,举家迁居奈良。他在临行之前,还特地来跟我道别过。”
古牧吾郎换上半开玩笑的口吻,适时地插话进来:
“店铺的开张与否,全凭心情。因为天气糟糕或是外出旅行,所以一连十几天关门收档,都是很常有的事儿。”
……
古牧吾郎微微一笑:…
“实不相瞒,我乃绪方一刀斋的万千崇拜者之一。绪方一刀斋的所有事迹,我都耳熟能详!”
阿町换上一身非常艳丽的大红色衣裳。
青登循着古牧吾郎所指的方向望过去,还真就在唐门的某根门柱上发现了一道浅显的刀痕。
“没错!我就不信了,那个楠木组威风得了一时,还威风得了一世不成?”
“从今往后,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只负责守护御所、牵制长州藩和萨摩藩。”
阿町摇了摇头。
不消片刻,一座金碧辉煌的气派唐门,映入青、佐的眼帘。
“既然如此……古牧先生,阿町小姐,便有劳你们了!”
只不过,前者并不如后者来得标准。
对于这个问题,答复最具权威性的那个男人冷不丁的开口道:
青登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上挑。
阿町依照古牧吾郎的要求,手脚麻利地如实照办,然后回到其身边。
“开店做生意是为了什么?”
青登和佐那子、古牧吾郎和阿町——二对男女,面面相对。
“古牧先生,这种有如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放到梦里想一想就好。”
“唉……商阜冷清了,寺社反倒兴盛了起来,地狱真的是越来越不景气了啊。”
“才刚来到京都就雷厉风行地亲下基层、体察民情……哼哼~~看样子,你这个新上任的京畿镇抚使值得期待哦!在你手上,京都说不定真能恢复安宁!”
青登苦笑连连:
具体职能仅为“守备很森严的旅店”的二条城,在历史上的存在感一直不高。
“他搬家了。他说京都现在实在是太危险了,根本就不适合居住。”
古牧吾郎斜过眼珠,朝爱妻投去无奈的视线。
平心而论,青登确实是非常需要能够帮他们引路的向导,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精力。
……
“说实话——是后者。”
“就算是真的出现了打抱不平的侠客,又能如何?”
“欢迎来到……二条城!”
同时还负责监视法诛党的动向——青登暗暗地在心里补充道。
但是,这段持续了二百多年的吃灰历史,即将宣告终结。
“现在这年头,能力出众的武士都没饭吃了,只能委身于雅库扎。”
“嗯?是啊,我确实是很喜欢浅葱色。你不觉得浅葱色是一种很清爽的颜色吗?”
“据我所知,京畿镇抚使一职的设立初衷,就是分担京都守护职的压力。”
在不由发怔的同时,古牧吾郎的后半截话被二人当作戏言,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过去。
青登见状,忽然忆起:在3年前的近藤勇的婚礼上,古牧吾郎所穿的衣裳,似乎也是浅葱色的。
“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过上称心如意的生活,对吧?”
二条城的外围建有东西约500米、南北约400米的高大围墙,并挖有壕沟。…
须臾,阿町收回与其丈夫目目相看的视线,兴致勃勃地欢声道:
“既然这样,就由我们来当你们的向导吧!”
平五郎闻言,急匆匆地摆手道:
“那怎么行!你们现在的手头不也是紧巴巴的吗?我怎能向你们借钱呢?”
友人们的勉励、帮助,使平五郎——这个情感充沛的老人——又一次的热泪盈眶。
不过,但凡是稍微有点能量的势力,都已知晓这个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神秘结社的存在。
因为跟阿町朝夕相处,所以在耳濡目染之下学会了近江腔。
同一时间,阿町端来数杯热茶——她于不知何时松开了古牧吾郎,解除了“树袋熊”的状态——将热茶逐一地分发到众人的手边,青登和佐那子也有份。
“古牧先生,找你来当向导还真是找对了。”
老人们目目相看,面挂惑色。
紧接着,他们双双朝面前的唐门投去“原来这就是二条城啊”的眼神。
时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