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此的言论,在内外城墙上不断响起着。
林子平刚才已让雷坦诺埃等人将“城外的和人与以往不同,是和人中的精锐部队,不可掉以轻心”的提醒传遍内外城墙。
然而——很多人即使在听到了这提醒,仍是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前两日的战斗之顺利,给了众人莫大的鼓舞与信心。
大家现在对守住家园的信心,已空前高涨。
大家都相信着——他们今日也能像前面两日一样,让和人连爬上城墙都做不到。
只不过……没过多久,部分人脸上的“踌躇满志”便缓缓散去了……
……
“喂,外面的和人……动作和之前的和人真的不太一样呢……”
“真的耶……”
……
高度最高、视野最好,同时也是最先开始发动攻击的内城墙的族人们最先发现了城外和人与以往的和人的不同。
此时此刻,城外的那帮举着统一的军旗的和人,扛着木盾,在己方弓箭手的掩护下,快步奔向外城墙——行进速度虽快,但秩序毫不凌乱。
很快,城外的和人便顶着弹丸与箭矢的覆盖,杀到了外城墙的墙根下,搭起长梯,正式开始了对红月要塞的攻略。
“快滚下去吧!”一名年轻族人气势汹汹地将手中长矛刺向刚顺着长梯爬上来的和人。
这名年轻族人原以为他能像前两日捅下无数和人一样,将刚爬上来的这和人给捅下去——但接下来呈现在他眼前的景象,却让这名年轻人忍不住因错愕瞪圆了双眼。
只见那名和人灵敏地向旁边一扭,便躲开了这杆长矛,然后对准这名还未来得及收起长矛的族人劈下了手中的打刀。
除非是使刀的高手,否则本就不是为了“破甲”而设计的打刀,不论如何也不可能砍得动铠甲。
然而——阿伊努人恰好是没有铠甲的民族。
打刀砍铠甲可能会费力一些,但用来砍血肉——那可是一等一地好用。
只见一道斜向的光掠过那名年轻族人的身躯。
血光紧随刀光之后迸溅。
待刀光彻底掠去后,那名年轻族人的上身多了道从左肩划到右腹的巨大刀伤,血液与内脏顺着这巨大的伤口向外淌出。
“啊啊啊啊啊啊——!”这名年轻族人倒在地上,捂着上身的伤口,发出着凄厉得让听者直冒鸡皮疙瘩的惨叫。
至于那名和人——在一击重伤了这名年轻族人后,他没有再理会这已经失去反抗能力,并且离死也不远的敌人,而是提着刀,寻找下一个对手。
相似的景象,在外城墙各处不断出现着。
……
“快!将爬上来的这些家伙都捅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喂!这里来点人来帮忙!我们快挡不住了!”
“唔……!我的头……”
……
战斗刚开始,不论是内城墙上的以恰努普为首的指挥官们,还是外城墙上的普通族人们,便都迅速发现了此次来袭的和人的不同凡响。
身手也好,战斗意志也罢,都不是前两日的和人能相比的。
战斗才刚开始没多久,爬上来的会津武士们就成功占下了外城墙上的某一小块地方,建起了一座能稳定向上输送兵力的据点。
“朝那边射箭!”林子平朝身旁的十数名射手高声下令道,“射击建起据点的那些和人们!”
“来20个人来这边!这边快失守了!”恰努普高声下令,“雷坦诺埃,你到城墙下带80名预备军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自战斗开始后,为了对抗今日这支强大至极的部队,以恰努普为首的指挥官们便开始了远胜过往的忙碌。
只不过……即使有了恰努普他们的奋力指挥,以及墙上族人们的奋力反抗,也还是扭转不了他们这略占下风的战局。
……
……
第三军(会津军),本阵——
“……战况和我预期的一样嘛。”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况的蒲生缓缓将手中望远镜放下,“仙台藩和其他藩国的部队,面对这种水平的蛮夷,竟然连续2日没有战果吗……”
平常表情不多的蒲生,其嘴角此时难得地扬起了嘲讽的弧度。
他看了看远处的城塞。
然后又低下头看了看左腰间的太刀。
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
……
全军本阵——
战斗刚开始,稻森就已经站在视野良好的高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况。
望着外城墙上那会津军略占上风的战况,稻森不由自主地露出欣喜的笑意。
“不愧是会津。”稻森他说,“没有让我失望。”
第一军、第二军的高层将领们,现在都站在稻森的身后,陪同着稻森一起观察战况。
听到稻森刚才的这一句话,第一军的将领们——尤其是仙台藩出身的将领,比如秋月、黑田,他们的脸统统黑了下来。
第一军的将领们……他们现在的心情,一言以蔽之,就是——憋屈。
他们强攻了2日,都拿红月要塞毫无办法,会津军第一天发起进攻,便占到了上风。
这强烈的反差,十分残酷且直接地说明了——第一军的战力远不及会津军。
这让第一军的将领们都极其地憋屈。
秋月、黑田这种一直视会津藩为对手的仙台藩出身的将领们,他们的心情更是憋屈到难以用词汇来形容的地步了……
而这些天一直在摸鱼度日的第二军的部分将领,此时也偷偷地朝第一军的将领们投去嘲讽与幸灾乐祸的目光。
第二军是幕府的5000嫡系,所以第二军的将领们统统都是幕府的嫡系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