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卢遮那的刀刃, 直直地斩向——烙妇人的脖颈。
直到此刻, 烙妇人才终于回过了神,赶忙面带慌乱向身侧一跳, 试图躲过间宫这记很明显是奔着“直接将她斩首”而砍来的斩击。
就结果而言, 烙妇人此次算是有惊无险, 她足够及时的反应让她的脑袋得以继续立在双肩之上,她及时躲过了间宫的斩击。
毗卢遮那的刀尖擦着烙妇人的脖颈掠过去。
间宫此次的攻击虽没顺利斩下烙妇人的脑袋, 但也还是有着些许的收获——砍到了烙妇人的右肩头。
烙妇人的脑袋保住了,但右肩头却没有幸免于难,其右肩头的大块皮肉被平整削去,飞向远方。
“唔……!”痛苦的呻吟从烙妇人紧咬的牙齿齿缝间挤出,其五官拧作一块。
她咬紧牙关,挥动左手的胁差展开反击,朝着间宫砍去。
烙妇人仓促展开的这反击,所能起到的效果自然是非常有限,间宫敏捷地向后连跳数步,躲开了烙妇人的反击。
虽没能成功取了烙妇人的性命,但间宫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撼色与不甘。
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的他,在向后连跳数步,躲开烙妇人的反击的同时,用冷淡的口吻说:
“让我来告诉你这2把刀的真正名字吧。”
“打刀大释天,胁差大自在。”
“真没想到……那人的佩刀,竟然落你手上了……”
在看见烙妇人手中的刀第一眼时,间宫就立即认出来了。
认出来了此人手中的刀,正是绪方的佩刀——大释天与大自在。
此前,在与阿町他们交换情报时,间宫便已得知被绪方委托修刀的予二刀匠被杀、其家中所有的刀,包括绪方的大释天和大自在在内,统统不翼而飞。
当时,在得知这一消息时,间宫对于“能否成功寻回绪方的佩刀”的这一事,是抱着极其悲观的态度的。
毕竟天知道绪方的刀被拿到哪儿去了,说不定被直接销毁了也有可能。
世事的发展,往往就是这么出人意料,间宫万万没想到——绪方的佩刀,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间宫原以为在听完他刚才的那番话后,烙妇人应该会说出类似于“你认得我的这2把刀?”之类的话。
可谁知,烙妇人竟什么也没说。
因为烙妇人压根没有听见间宫刚才对她说了什么。
在间宫削掉了烙妇人右肩头的皮肉后,右肩头所传来的剧痛,便如股股电流,刺激着烙妇人的大脑。
这股股“电流”的刺激,让烙妇人现在……进入了一种“失去神智”的状态。
此时此刻,烙妇人的脑海里已没有了任何杂念。
甚至也听不清外头的声音。
她的脑海里,现在只剩一个念头——我要杀了这个人!!!
“你这个……混账!!”
烙妇人的眼白近乎被红血丝给填满,根根青筋从烙妇人的额间、脖颈爆出。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烙妇人那少了一大块皮肉的右肩头,刚刚还在向外飙着血呢,此时竟不再向外流血。
紧接着,根根如蚯蚓般的红色血丝从烙妇人的伤口处冒出。
红色血丝不断彼此纠缠、凝结,仅转眼的功夫,便化为了烙妇人的全新血肉。
看着烙妇人她那完好如初的右肩头,间宫的脸微微一沉:
“想不到刚才那姑娘所说的竟然是真的……不死身吗……”
“去死!去死!!”
烙妇人将她的手中双刀猛地放低,摆出两柄刀皆为下段的诡异架势,随后如头发疯的野牛一般,对间宫发起了笔直的冲锋!
“砍她的脑袋,或是在短时间之内给她足够的杀伤吗……”
间宫低声重复了遍初光刚才对他所说的吉久和烙妇人的弱点,然后右手腕一转,挽了个刀花,接着以反手握刀的动作,将毗卢遮那收回刀鞘,并将身体重心压低——
铛!!
在烙妇人进到自己的攻击范围内后,间宫猛地抽刀,以自己最擅长的拔刀术,迎击烙妇人的冲刺。
毗卢遮那的刀刃与大释天、大自在的刀尖相击,锐利的铿鸣令间宫感觉自己的耳膜直发疼。
刚才二人的力量对碰,二人算是打了个平手,间宫和烙妇人同时向后退了2步。
——好强的力量……
一阵接一阵的酸麻感,侵袭着间宫右手臂的肌肉。
——这人似乎失去神智了,失去神智后,力量和速度反倒增强了吗……
间宫右手臂的酸胀感还未缓过来,现在已状若罗刹、般若的烙妇人便再次提刀杀了过来。
她那原本盘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早就在与间宫激斗中松开了,一头及腰长发现在披散着,随着烙妇人的动作不断飘散、晃动。
这头随意披散的长发,让烙妇人的模样更可怖了几分。
间宫可不敢对现在化身为“狂战士”的烙妇人有丝毫的轻视。
他将肺中的浊气尽数吐出,然后握紧了手中的毗卢遮那,默默承受、化解着烙妇人狂风暴雨般的猛攻。
——目前……可以确定这个疯女人所用的剑法,是无门无派的自创剑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