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是怎么苟住的

这间展馆只是用昏暗的灯光,烘托出了“地狱”的主题,并不代表它就没有灯。

亮如白昼的光线直射而下,晃得真中老板和落合馆长眼前同时一花。

落合刚才起身时,顺手把沉重的头盔摘下来,抹了一把眼睛。

如今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过于手快了,否则还能有个遮挡。

在两人艰难的注视下,白石朝他们微一点头,悠然走到《天罚》旁边,伸手到画框侧面。

“我来!让我来!”落合馆长忽然在一阵叮铃咣当的声音里站了起来。

沉重的盔甲让他的步伐比平日要迟滞一些,但他还是以一种连白石都觉得匪夷所思的高速,冲到了油画前。

白石退开两步,看到这个老人撕扯着脱下手套,在画框上不断摸索。

很快,他的手在某处停了下来,整个人也像被石化了一样,僵在原地。

——在他布满褶皱的手指下,一块隐藏机关被压的微微凹陷。

落合馆长手慢慢开始哆嗦。

他抬起头,最后看了看眼前这幅跟他相伴了许久的油画,这幅让他骄傲又让他痛苦的《天罚》,闭了闭眼,手重重推下去。

咔哒、咔哒——

和杉江宅地下室中的画框一样,这个画框也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

它一片片翻转,眨眼间便成了另外一幅色调柔和的画——和他们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居然是真的。”落合馆长声音抖得越发剧烈,他抬手想摸,手伸出去,最终却只落在了画框上,他摸着画框,一遍遍重复,“居然是真的。”

真中老板慢慢走到画前,仰头看了好一会儿,又看向白石:“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没等白石回答,他又问:“如果我当年说对了话,一切会是……梦里那样的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