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的话过于荒唐可笑,奥利弗感觉自己下巴上新长的胡子都要被他气直了。是，奥利弗不能否认这点,他确实对【哈尔】隐隐约约地抱着期待。他能找一万个理由填补【哈尔】使用黄灯戒的漏洞,也能用一千个理由来遮盖他站在【超人】那边的样子，因为那是【哈尔·乔丹】，是他平行世界的朋友。

但是此刻的【哈尔】逃避似的不再挣扎了,奥利弗曾经欣赏的那份勇敢被【哈尔】用到了此刻的坦诚。哪怕是在面对死去的友人的同位体，【哈尔】也依然在说着辩解的话。

另一个世界的【黑金丝雀】眼角含泪的样子又出现在奥利弗面前，【哈尔】不仅是他的朋友，也是【黑金丝雀】的朋友。他们三人经常会在星城或者海滨城小聚,那正是他们刚进入到梦境之中发现的那幕。

多么矛盾，奥利弗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哈尔】，他的美梦之中分明怀念着过去,却也在现在为【超人】过去的罪行挣扎。电光石火之间，奥利弗突然问道：“【超人】是中了魔法吗？还是被氪石影响了？”

他怒中火烧，因此说的话也极其尖锐，像冻结的刀子一样插在【哈尔】的身上：“如果都没有,哪里来的‘无意’的说法？该死,你们的【超人】清楚他在干什么。”

奥利弗失望地盯着【哈尔】被冻住的僵硬的身体,他说：“我原本以为你是清楚的，【哈尔】。”

好友的失望永远是让人最痛苦的，对【哈尔】来言应该是这样的。已经从过多的平行世界的信息中晃过神来的康纳的眼睛快速在【哈尔】和奥利弗身上移动，在听到奥利弗的质问时康纳才猛然发现他刚刚的心理竟然和【哈尔】有些相像。

平行世界的【超人】让康纳感到陌生,可尽管【超人】在他们的世界一步步成为了统治者，康纳却发现他心里依然在渴望着相信他。他甚至从那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找出【超人】依然保持着过去拥有的高尚品质的证据，他想向自己证明，【超人】仍然是那个明日之子。

他或许只是理念和原则发生了变化,但他依然是那个可以拥有一切的人。【哈尔】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康纳看着哑口无言的、呆在原地的【哈尔】，他诡异地和这个陌生的【黄灯侠】产生了片刻的共鸣。

【哈尔】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只吞吞吐吐地说出几个词：“……抱歉，奥利。”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奥利弗烦闷地吐出一口气，“你应该和那个信任过你、然后被【超人】杀死的【绿箭侠】道歉，还有那些在战争之中被你们误伤的所有英雄。”

“不只是你，还有那个【超人】。”说到这里，奥利弗看向站在他们后方一步远的布鲁斯。察觉到他的视线，布鲁斯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这意味着他同意了必要的时候让正义联盟出手干涉平行世界的事情。

但事情并没有奥利弗想的那么简单，暂时安抚住奥利弗的情绪让他继续和【哈尔】套话，布鲁斯其实心里有了新的考虑。【哈尔】和【戴安娜】是怎样穿越到他们的世界的，还有更多的疑点没有被解决。

最重要的，他们是怎么和狂笑蝙蝠侠认识的？狂笑那张讨人厌的笑脸又在这个时候浮现在了布鲁斯正在思考的大脑中，他对这个笑得猖狂的异世界同位体总是抱有更加谨慎的态度，特别是在他们这边情报明显少于狂笑蝙蝠侠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