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枪田郁美,是一个侦探。”
“也是一个曾经的法医。”
“曾经的法医?”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瞬间反应过来:“原来是你?!”
尽管之前素未谋面,但林新一却听过这个名字,甚至熟悉对方的故事。
因为他在加入鉴识课成为管理官之后,便很快从下属警员那里了解道,原来他并不是警视厅史上第一个正经法医。
在林新一出现的几年之前,验尸系就曾经有一位名为枪田郁美的年轻女法医。
这位枪田小姐智慧过人、能力不俗,曾经一度让一潭死水的鉴识课焕发出几分活力。
但可惜的是,她在闯出些许名声之后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警视厅,跟毛利小五郎一样下海单干,跑去当私家侦探去了。
只不过毛利小五郎混了十年都没混出什么名堂。
而枪田郁美却是成功转型,短短三年就成为了闻名遐迩的验尸官侦探。
“原来是枪田前辈。”
林新一很客气地称呼对方为前辈。
虽说对方早就不当法医了。
但在曰本,尤其是这个柯学世界的曰本,能坚持来当上几年法医的人,那就已经算是精神可嘉、令人敬佩的业界前辈了。
“哈哈,跟林管理官你比起来,我的那点成绩还算不上是前辈。”感受到林新一那种来自同行的热情,枪田郁美态度也热络起来:
“我早就不当法医了,你还是叫我枪田小姐吧!”
“枪田小姐,久仰久仰。”这次是真的久仰:“我早听说鉴识课曾经有枪田小姐你这样的人才,只可惜警视厅没能把你留住。”
“唉。”想到现在鉴识课人才凋零的现状,林新一就有些无奈。
几年前课里还有枪田郁美这样能干的法医。
怎么到他接手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群摄影大师了呢?
想到这里,林新一忍不住试探发问:
“枪田小姐,能冒昧问一句么:”
“您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警视厅呢?”
“很简单”枪田郁美耸了耸肩。
她给出了一个再简洁不过的答案:
“带不动。”
短短三个字,不知道尽了多少心酸。
林新一听得身形一震。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座中泣下谁最多?东京提刑青衫湿。
就只这一句话,林新一就觉得这位陌生的枪田小姐跟多年相交的老朋友一样亲切。
但亲切归亲切。
对方已经跳出了坑,可他却还在坑里。
要想过得好,就必须往坑里多拉几个人。
而他就很看好这位枪田郁美:
有名侦探的头脑,有法医的知识和工作经验,回来就能直接当个系长。
再加上,这位枪田小姐还有这般沉鱼落雁的美貌——
林新一倒不是对这位漂亮姐姐有什么想法。
只是冲矢昴对毛利兰展现的好感提醒了他:
往鉴识课里多招几个美女,说不定能多忽悠几个冲矢昴这样的追星迷弟来当法医。
如果不是毛利兰自己坚决不同意,他都想让毛利兰直接出道当少女偶像,拯救人才凋零的鉴识课了。
“枪田小姐。”
“几年前的警视厅,那的确是带不动。”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林新一拍着胸脯忽悠道:
“我们警视厅现在可是谋臣似海、猛将如云,一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就没有拖后腿的!”
“就几个月,我们那破案率可是较去年同比上涨了500!”
话可是有些夸张,但数据却是真的。
毕竟警视厅在过去就很有预见性地,给后来者留下了巨大的进步空间。
“所以枪田小姐你大可以放心回来。”
“有我们现在的专业团队在,保证你能在鉴识课顺心地工作下去!”
林新一声音激昂得像是房地产广告配音。
可枪田郁美依旧没有一点动心的意思:
“别浪费口水了,林先生。”
“不管警视厅现在环境如何,我都不可能再回去当法医了。”
“为什么?”林新一有些不甘。
而枪田郁美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只是默默地抬头看向窗外,又意味深长地对林新一说道:
“我为什么不回去当法医?”
“林先生,你看看窗外就知道了。”
“哦?”林新一好奇的看向窗外。
他的目光穿过那宽阔的玻璃窗,略过停车场和花园,很自然地注意到了那片辽阔的天空,那片巍峨的群山。
这里山连着山,延绵不断,群山起伏,直抵苍天。
山脉与那乌云连成一线,雨骤风急,天高地远。
在这浩瀚的天地,磅礴的自然面前,警视厅又算得了什么,人类又算得了什么?
心怀宇宙,一切便都释然了。
“枪田小姐,你的意思是”
“你更向往这无拘无束的广阔天地,所以不想困顿于案牍劳形之间?”
林新一缓缓收回目光,颇为感叹地对枪田郁美问道。
“额”枪田郁美表情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不,我可没让你看山。”
“我让你看的是我停在停车场上的,法拉利f40。”
林新一:“”
“这辆车价值4500万日元。”
“顶我在鉴识课当法医的十年工资。”
枪田郁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而现在,这对我来说只是一笔零花钱。”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打扰了。”
林新一默默地忘掉了刚刚的话题。
没办法,法医的收入是按“円”来计算的。
而名侦探的收入却是用“爽”来计算的。
难怪人家不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