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我亲得起不来了?”秦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
“你还敢笑我!”裴语声线怒中带着软声娇嗔,听得秦深耳朵都酥了。
空中划过一道流畅的弧线,裴语将绵软枕头丢过去,秦深很轻松地单手拿住。
单只手臂收紧发力时,肌肉线条流畅又好看。
裴语瞪他,羞赧地用手背擦唇,嘴巴又麻又烫,他怀疑被亲破了皮。
他垂眸看自己的颈间,左边的吻痕才消下去,右边又被种了一个草莓印。
“……”又要贴创口贴了。
秦深拉起少年细白的手腕,将他揽入怀中,裴语正要挣扎着起身,脊背被轻轻地拍了拍。
“谢谢宝宝又让我亲这么久。”秦深凌厉的眼眸中蕴着一丝温情。
这有什么好谢的,秦深也太过礼貌了点。
“不用谢。”
裴语涨红着脸软声嗫喏,“我真的要去做作业了,不然做不完还要熬夜。”
“好。”秦深说,“就在卧室里做作业吗?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问我。”
今天的辅导轮到英语,裴语英语成绩很稳定,不需要去书房听课。
“嗯,就在这边。”
裴语眨眨眼,热着耳朵提醒:“以后你不要再亲这么凶了啊,我都怕要被你亲死掉了。”
秦深冷峻的眉眼蕴着笑,亲亲少年的鼻尖:“我怎么舍得你死掉。”
“亲这么一次还是亲一辈子,我可分得清。”
“……”裴语有点受不住,嘟囔着:“好啦好啦,不和你说了。”
“不过宝宝,你还是有点不行,都被亲得缺氧,看来我下次还要帮你继续锻炼。”
“你才不行!”裴语嗔他一眼。
他垂眸看秦深的西装裤,唇角扬起笑意:“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行。”
“一个吻都能这样。”
少年眼眸灵动狡黠,脸颊粉扑扑的,唇色是勾人的嫣红。
阳光从天花板倾泻,将裴语精致昳丽的眉眼衬得更加动人。
雪白颈间还留着秦深新种下去的吻痕,仅仅是看他一眼,秦深更难受了。
他倾身靠近裴语耳边,哑声含着威胁:“还说我呢,快去做作业,不要干脆就别走了。”
“……”
裴语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悻悻地起身,抓起书包往几米远外的桌椅面前一坐。
秦深缓了一会儿,胸腔蕴着的灼气渐渐冷静。
身体没有异样后,他发消息让护工上来协助他洗澡。
几分钟后,一位身材挺拔高大的护工敲门而入,裴语下意识偏头看,发现和上次从秦深房间里走出来的护工不是同一人。
相同点是护工都是alpha,力气看上去很大。
裴语只是看了一眼,便专心地投入到题海中。
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磨砂门被水汽打湿,蒙上一层白雾。
十几分钟过后,护工便完成工作,出来时还和裴语打了声招呼才离开。
裴语刚好做完一道化学有机大题,他望向浴室。
他其实很好奇,为什么每次护工出来时,秦深都还要在里面待很久。
裴语起身,慢吞吞地走过去,他没敲门,趴在门上听声音。
里面声音很小,有一点点水流声,也有轮椅滚动的声音。
“咚咚——”
“秦深,你还在洗澡吗?”
花洒下,秦深的手停住。
虽然有护工帮忙,可要他在护工面前完全无遮掩洗澡是万万不可能的。
一般来说,他只会要求护工协助他清洗腰腹、脊背以及四肢等部位。
“还在……”秦深微微提高音量。
门外裴语清瘦的身影模糊,见他还在外面,秦深也不敢再继续清洗剩下的部位。
“噢……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也可以给你洗澡哟。”
秦深:“……”
他觉得裴语真的是不知者无畏。
要是真放人进来帮他洗澡,裴语估计又要脸红心跳、面红耳赤。
他都还记得裴语上次用手帮他时,耳根都红透了。
再说,也不可能让裴语帮他接着洗。
不然两人肯定就不仅仅是纯粹的洗澡了。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秦深淡淡地说。
站在门外的裴语以为秦深腿受了伤,不好意思在他面前露腿。
他还记得起秦深左边胯骨处有一道车祸撞击的伤疤,经过几年的时间,伤疤痕迹变浅,但看上去仍旧骇人。
都能让人联想到车祸的惨烈。
裴语心口微微一动,他用手抠着磨砂门,软声道:“其实……我不介意你的腿,所以要是有需要,可以让我帮忙的。”
秦深顿了顿,唇角扬起一点笑意。
小朋友的好意他心领了,可现在确实不需要裴语来帮他。
“真的不用,我马上就要出来了……”秦深说。
温水关了好一会儿,沾染着水珠的身体渐渐晾干,带给身体略低的温度。
不过好在初秋气温并不低,秦深也没感觉到有多冷。
门外的裴语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李特助的话萦绕在耳边,越是亲近的人,秦深越不会露出车祸后的伤口。
于是裴语当起了小棉袄。
他站在门外,贴心地劝秦深:“反正以后我们也要坦诚相见啊……”
“你身材比我好多了,还有漂亮的腹肌,腿型也很好看。”
“不是都说伤疤是一个男人的勋章什么……”
裴语绞尽脑汁想着一句又一句的情话,忽地,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拿出手机,看见是秦深的头像在闪烁,他一头雾水。
只隔着一道门,有什么不能当面说,还要给他发消息。
带着满腹疑问,裴语点开微信,他收到一张图片和一句话。
图片上晃眼一片冷白肌肤,是秦深坐着拍照的双腿。
米白色的浴巾盖住了大腿,浴巾鼓鼓囊囊。
【秦深:那你要是能行的话,就进来帮我洗吧】
一秒。
五秒。
十秒。
裴语恍惚间明白,为什么每次护工帮助秦深洗澡,很快就出来了。
脸蛋连着耳根蹭地一下爆红。
简直……简直就是耍流氓啊!
裴语鼓了鼓脸颊,转身离开。
听到脚步声,浴室里的秦深笑了笑,修长的指节慢条斯理地打字:【宝宝果然就是不行呢】
对方正在输入中……
状态消失,两秒后又显示,又消失,又再一次。
等了好久,秦深也没收到裴语的消息,到底想要发什么,让他等得心痒。
终于,言简意赅的词语出现——
【小朋友:变态!!!】
发送完消息的裴语要羞死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秦深都说不要他帮忙,他居然还自己凑上去。
裴语像没了骨头一样歪歪扭扭地躺在床上,秦深的枕头被他拿起来反复搓揉出气,变得皱皱巴巴。
丢脸死了。
裴语身体倒下去,通红的脸埋进秦深的枕头,一呼吸,就嗅到很浓的雪松薄荷味。
像抓到烫手山芋,裴语连忙把枕头丢出去。
十几分钟过去,秦深洗完澡出来,看见裴语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学习。
而他的枕头掉落在地板上,孤零零的,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裴语单方面的生气也只持续到要睡觉的时候,毕竟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秦深。
他拿着浴巾和睡衣去浴室洗澡,已经搬过来一起住,洗澡也不用回自己卧室。
听见动静,秦深微掀起薄白的眼皮,想到了什么:“宝宝,等一下。”
裴语心口一紧,还以为又要面对什么奇奇怪怪,令他脸红心跳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