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诧异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这个点,谁还会在公司?
“是我,”磁性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宋炙阳。”
门内毫无反应。睡着了?宋炙阳猜测,又轻轻地扣了扣,门中人终于打开了。
安知开了门便径直回到座位继续工作,连一句话的精力都不肯多浪费。
宋炙阳一眼就看到安知眼底的乌青:“累吗?”
“还好。”原本清澈的嗓子有些沙哑。
宋炙阳拿起安知改过的图纸,仍是珍珠贝的材质,只是不再是纯白的构造,而是被添上了很温柔的晕染色彩。大大小小的彩贝也不是原本设计好的图纹,而是拼接成一只雀的形状。
“知更鸟?”
“嗯,上帝之鸟。”安知应道,“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改动了。”
宋炙阳又仔细看了看其他几张,点头说:“材质相同本来就是业内常有的事,只要形制和图纹不同就不会给人拾人牙慧的感觉。虽然这次被他们抢了先机,但我们不见得不能反将一军。”
安知有气无力:“我尽力。”
“不用了,”宋炙阳俯下身摁住安知作画的手,“你需要停下来。”
右手被宋炙阳温热的大掌包裹住,灼热的温度似乎能侵入每一个毛孔。安知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右手轻微抽搐的发抖,它没出息地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在猎人的网里来回乱跳。
他看着那只手被宋炙阳拿起来,用一种拿捏得很好的力道在穴位上来回揉搓,直到虎口被按下传来胀痛,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动作是那么亲昵。
安知猛的抽回了手,说:“现在不行,还有三张…”
“你来说,我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