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江虞苑宋炙阳并不陌生,十几年来,他见过很多次了。
他倒了一杯茶:“这东西可不值那个价。”
江虞苑放下工具,脱下手套:“这我当然知道。”
呷了一口茶,叹气:“只是这么完整又这么新的,实在难得啊。”
宋炙阳笑了:“您呐,一看见点翠就魔怔了。怎么请了那么多老学究,都没弄清楚吗?”
江虞苑摘下眼镜,在鼻梁处揉了揉:“失传了的工艺,哪里是说救就能救回来的。”
“失传?”宋炙阳喝茶的动作一滞,“那当初的梵聆是怎么做出来的?”
江虞苑往椅背一靠,目光悠远而深长,像是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有一个人…我这点点翠的功夫都是从那儿学来的……可惜啊,我年轻的时候总是气盛,追逐名利却静不下心,到底没能学全…”
宋炙阳觉得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所以,梵聆其实是你们一起完成的?”
江虞苑有些不愿再提起这些事:“可以这么说吧。毕竟若是没有那么精湛的点翠手法,光靠我的设计也无法出彩。”
这些事宋炙阳竟从不知晓,或者说从未问过。他只以为梵聆的残缺是灵感匮乏的缘故,现在才明白还有这么个大瓶颈。
不过宋炙阳更奇怪的是,既然是两个人的作品,为何名利双收的只有江虞苑呢?
宋炙阳试探地问:“那…这个人,现在呢?”
“死了,”江虞苑闭上眼,“当年就死了…可惜了啊。”
宋炙阳喝了口茶理了理思路,“那这么多年,就无人发觉你不善点翠吗?毕竟,你可是凭此发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