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琤打量她,杭絮仰头,冲他勾唇笑了下,她的外表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分别,至多不过发丝衣着凌乱了些,然而气势却凌厉无比,带着丝丝的血腥气,虽然笑着,杏眼却毫无笑意,满是漠然与杀意,这是她在战场上磨练出的东西,被京城中两年的内宅琐事磨磋隐藏,却在这场战斗中激发殆尽。
容琤觉得现在的杭絮,似乎同他脑海中的杭絮有着很大的差异。数年前的相处和派人打探消息构成的、他心中的杭絮,被面前这个杭絮涂抹上几道血迹,然后——
面前的杭絮杏眼弯起,红唇一张一合,冲他说:“走了,王爷。”
思绪陡然打断,他抬脚跟上对方的步伐,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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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番探索,最终找到了一条水源,窄窄的小溪还没人的脚踝深,但用来洗掉身上的脏污,却是绰绰有余。
杭絮掬一把清澈的溪水,往脸上扑去,血迹融入水中,落在溪里,向下游流去。
她把手脸都洗了洗,几缕发丝黏在脸颊,看见容琤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眉心微蹙,似在沉思,于是笑问道:“看来王爷也发现了端倪啊?”
容琤点点头:“太过张扬,毫不掩饰。”
“袭人的那只老虎皮毛光滑油亮,虽饿得双眼发绿,但膘肥体壮,显然是被人圈养,又故意饿了几天,才放出来的。”
杭絮点点头:“对,我不了解京城派系,想问问王爷,有资格圈养猛兽,又能把它偷运出兽园,放进泰山的,有几人呢?”
容琤沉默一会儿:“兽园是为皇帝专用,能有这么大权力的,只有皇帝身边的人。”
“妃子、皇子、还是各路侯爷?”杭絮把皇帝身前的亲信之人念出,又摇头笑道,“罢了,猜是猜不出来的。”
“不过好歹知道有人在暗处,就是不清楚,究竟是王爷的仇家,还是我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