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颤巍巍接过药丸,止不住地对孙大夫弯腰:“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他站起来,杭絮也随着他起身,两人走远了些,她低声问道:“孙大夫,瘟疫真的不难治吗?”
老人捻着白须摇摇头:“只要找对方向,厘清病因,确实不难,可问题是,寻找病因,确定方向这一个环节,往往是最难的。”
“我方才那样说,只不过不想宽一宽那位老人的心罢了。”
他叹一口气,胡须纷纷跳动:“我行医六十年,虽经历过许多奇病,治好过许多人,但每一次都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只不过都是奋力一搏罢了。”
仇子锡恰好走近,也听到两人的对话,神情忧虑,但仍保证道:“孙大人不必把这事扛在自己身上,尽力而为便可,若是治不好,我也绝不怪罪。”
孙大夫面向仇子锡,并不回应,只行了个礼道:“大人,此处离城中药堂颇远,来回不易,老夫可否将病人都运到城中回春堂诊治?”
仇子锡自然答应,叫下人吩咐下去,病人的家属虽有不舍,但一想到是为了治病。也纷纷答应了。
孙大夫便让下人把病人抬到自己带的板车上,看来是早有准备。
老妇人最后一个起身,四五岁的孩子虽瘦,但也有些分量,她抱着孩子踉跄几步,孙大夫看见,伸手把孩子接过:“老夫人,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