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杭絮时,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这位年轻官员的衣饰着实有些晃眼——难怪让大家等了这么久,估计光是收拾衣着这一项,就要花上一个时辰。
仇子锡伸出的手尴尬僵在空中,而后慢慢收回,他的声音低了些, 却仍维持着礼貌与尊敬:“岑郎中请坐。”
岑玉堂坐下, 有下人来上茶, 他端起杯盏啜了一口,眯起狭长的眼, 将杯子放下。
低低说了一句:“陈年龙井。”
仇太守看见这一幕,问道:“这茶可是不合岑郎中的心意,我叫下人换个品种。”
眉眼修长的年轻人皱着眉摇头,有些不耐的模样:“我来此处并不是为了喝茶, 太守不必对这等小事上心。”
又道:“还是多同我说一些扬水堤坝的情况吧。”
仇子锡闻言,心中的几丝不满也散去,这位岑郎中虽倨傲挑剔,但确实有真才实学,对治水也上心,总好过那些尸位素餐之人。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手稿递给岑玉堂:“岑郎中请看,这是我这些日子走访扬水周边,探查的情况,和一些工匠的的看法。”
岑玉堂接过手稿,一张张看起来,他似乎极爱皱眉,连认真阅读时也皱着眉,一副难以接触的模样。
不多时,他抬起头,把手稿收拢成一摞,看向仇子锡,蹙眉道:“我在路途中看了许多舆图和水志,了解了不少扬水的情况,但看来与实际还是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