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潮汛位置、河道宽度、两岸泥质、流向,都有细微变化。”

仇子锡心中赞赏更甚,点头道:“确实,岑郎中观察敏锐,那些水图已经是十几年的物品,与如今不能等同。”

他又问道;“那对后面工匠的意见,岑郎中有何看法,可否有一两个有用?”

岑玉堂翻到手稿后面,没看多久,发出一声嗤笑,他看向仇子锡:“什么扬水改道、挖掘支流,十几年都不一定完成;还有什么埋沙填河,水势岂是轻易能改?这些方法大多治标不治本,要不就是异想天开。”

“难不成扬州的工匠只有这点才学,太守就想靠这些人的方法治水?”

杭絮皱了皱眉,对这位岑郎中嘲讽的神色感到不适。

仇子锡神色微变,却只是叹一口气道:“岑郎中有所不知,扬州五十年无水灾,甚少有人懂得如何修建堤坝,治疗水患。现在这些工匠,大多善于开拓水渠、农田灌溉,对治水的方法,也是从未了解,是我把他们强行请来,让他们集思广益,将能想到的方法都写下来,才有这么多不切实际的方法。”

“因此我才向朝廷上书,想求一位京城的工匠,岑郎中的到来,便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岑玉堂嘲讽的神色消失,他掩饰似的端起茶杯,将一整盏难喝的陈年龙井灌进嘴里:“竟是这样。”

仇子锡继续道:“既然这些方法不切实际,那便只能再想了,不知岑郎中有何高见?”

年轻人放下茶杯,将厚厚的手稿塞进袖子里,起身时不忘将下摆的褶皱抻平:“光凭资料看不出什么名堂,劳烦太守带我去涝区看一看,让我实地考察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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