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是她最先注意轻微的响动,立刻站起来,看见岑玉堂半睁着眼睛,缠满纱布的手掌颤颤抬起,想碰自己的脸。
她握住对方的手腕,制住动作,解释道:“你脸上涂了药,不能碰。”
岑玉堂茫然侧过脸,看见杭絮,眼里闪过惊喜,声音沙哑:“王妃!”
又想到什么,多了慌忙,双手撑在床上想起身,然后疼得软倒:“仇太守呢?”
等看见身边昏睡的仇子锡,才终于安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的脸上糊满了黑色的药膏,只留下一双细长的眼,没了往常的倨傲与冷静,里面尽是庆幸。
杭絮托住他的背,把人扶起来,对方的双手举在空中,无处安放,最后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我昨日赴约,决没有想到这是个圈套。”
岑玉堂阖上眼,慢慢说着:“那人说太守约我在都陵山见面,我心中本来有些疑惑,但他又拿出太守亲手写的信,我便没有怀疑,随他去了。”
“到了山上,确实看见太守,但一问才发现,他竟是来赴我的邀约!我们都意识到中了计,只是为时已晚,山上不知何时被下了迷药,我和太守四肢僵硬,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蒙了面的人把我们绑起来,吊到山崖边,又把绳子割了一刀。”
“我听他们交谈,好像是立刻掉下去,尸体被捞到时体内的迷药还没消散,会被人怀疑。迷药有一个时辰的效用,把我们吊在悬崖上,等绳子慢慢断掉,时机正好。”
他笑一声:“他们的算盘打的好,连这等细节都算计到了,却没有想到太守竟不受迷药的作用。”
接下来的事是杭絮和容琤都看见的:悬崖实在太陡,就算有匕首,也爬不上去,何况是带着一个四肢麻痹的岑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