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他的声线平平,教人听完就忘,品不出一丝特色。
杭絮低头,灰衣人身上仍是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显然连换身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她问道:“消息带到了吗?。”
壬四颔首,“太守府已出动护卫上山,半日后就能把武器和人带回来。”
他顿了顿,又道:“那两个北疆人也被押到府里,一个关在地牢,另一个断手晕了过去,我怕人死了,就把他带到了这里治疗。”
这是在解释自己为何在回春馆里。
杭絮点点头,她原本想回去换身衣服,现在却调转了步伐,冲壬四喊道:“他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
两人随着壬四在后院的草木中穿行,杭絮听力灵敏,没走几步就听见远处传来的叫骂声。
等越来越近,声音大到连容琤和壬四也能听见了,那叫声粗哑,语调奇异,根本不是中原话。
壬四指一指不远处的屋子:“那人就在里面。”
叫骂声也是那里传出来的。
容琤侧耳仔细听,蹙眉道:“是北疆语,似乎在骂人。”
杭絮转头,有些惊讶:“你听得懂北疆话?”
按理说像容琤这种皇室中人,对北方蛮族从不正眼而视,又怎么会亲自去学他们的语言。
容琤也看她,神色竟有些委屈,抿唇道;“我幼时在北疆待过一年,北疆话是你教我的。”
她一愣,这才想起对方以前说过的事——他曾在北疆生活过,还是和自己一起。
只是杭絮对这段记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想必是幼年的那场大病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