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絮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温指挥不必动怒。”
温承平看向她,哼笑一声:“老夫就知道你怕了,刚才不过吓唬人。”
“这倒不是,”她把茶盏放回去,“我的意思是,温指挥就算动怒也没有用,我把您叫来,不过是为了通知一声罢了。”
温承平脸色涨红,已怒到极点:“好、好啊,你勇得很,竟然敢跟陛下对着干!”
杭絮脸上毫无惧色:“我听不懂温指挥的话。”
话是这么说,可温承平的深意,她却明白得很。
登州临海,倭寇泛滥,自二十年前温承平被调任后,训练有方,倭寇慢慢平息,沿海州郡人人称道。
陛下年年封赏,从指挥佥事到副指挥使,再到地方最大的指挥使,封无可封,开始赏赐金银财宝,甚至是丹书铁券。
若论杭文曜与温承平在朝中的地位,竟一时分不清谁高,只是后者长居登州,平常不太提起罢了。
如今北疆平定,但东海倭寇未绝,算来算去,杭文曜功劳虽大,重要程度却是低了一等。
温承平自视甚高,对杭絮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他自信以自己的地位,皇帝一定会放温瀚波一马。
“不管你懂不懂,这回我都要把瀚儿带回去!”
温承平不再多言,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门口的下人想要阻拦,被他一把推开,嘴里大喝道:“我看谁敢拦我!”
“温指挥好大的口气。”
一道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接着是不紧不慢地脚步声。
“若是我要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