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抱着皇后走了几步,又回头,朝仍跪在原地六神无主的容攸喊道:“别发愣,去找太医。”
走在复杂的小路上,绕过一个又一个弯的时候,杭絮从未如此庆幸,她今天早上把行宫地图记得牢固无比。
“娘娘别怕。”她空不出双手,只好低下头,轻轻贴了贴对方的额头,那里渗了许多冷汗,湿而粘腻。
“没事的,你会没事,孩子也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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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外。
如那晚一般,屋外依旧站着许多宫女太监,只是没了那时的喧闹,屋内静悄悄的,无人进出。
于是外面的人也不敢交谈,皆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屋内。
白发苍苍的陆太医把空药碗放到桌上,“皇后是什么时候开始出血的?”
“一刻钟前。”杭絮回道。
她站在床尾,发丝凌乱,呼吸间吐着热气,衣摆有零星的血迹。
“刚摔倒的没有出血,我抱着皇后走到一半才开始的。”
老人弯下腰,又诊了诊脉,精疲力尽地倚着床柱,“这碗药下去,若是还止不住血,那臣只能下猛药了。”
“陆太医尽管用药,能保住梓童性命无忧,朕必有重赏。”
皇帝眉目冷沉,在床边踱着步,闻言吐出这句话。
得到这句承诺,陆太医并没有放松的模样,反倒更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皇后本就身体虚弱,胎象不稳,前几日受了颠簸,才刚出过一次血,身体还没好全,这又来一次,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