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轻声喊道:“陛下,王妃回来了。”
皇帝猛地抬头,看向杭絮,一双凤目威严灼然:“梓童可无恙?”
杭絮掀起衣摆跪下:“不负陛下所托,皇后与腹中胎儿皆安然无恙,如今正在西郊军营修养。”
皇帝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杭絮第一次见他露出虚弱的神情。
“梓童无事就好……”
几个呼吸后,皇帝皱眉道:“梓童为何在西郊军营,不是应该在皇后。”
杭絮抬首,解释道:“西郊比皇宫要近五里,且药物大夫俱全,当时情况紧急,我为节省时间,方才改道往军营。”
对方眉头松开:“如此。”
又道:“你说的大夫,是宋辛?”
她有心替宋辛揽揽功,日后进宫也好操作也,于是道:“不错,当时皇后血崩之症未停,宋辛写下药方,又给皇后施针,方才稳住情况。”
皇帝叹一口气:“宋大夫助朕良多,待下山后,朕一定多加封赏。”
他问了杭絮许多关于皇后的问题,又让刘喜派人去山下查看,直到两刻钟后,她才走出屋门。
她抬头望天,那一轮钩月越发细瘦,八月将尽,想必城中的节日氛围也散得差不多,再想与容琤同游,便要等到明年了。
出了皇后的院落,杭絮往自己的卧房走去,走进院门,她的脚步一顿,重新退到院外,看着墙根,微蹙起眉。
墙根处,一个瘦小的女孩正抱膝蹲着,眼睛半闭,脑袋一点一点。
她的穿着单薄,雨后寒风吹过,激得她抖了抖,但她没有半点想离开的意思,只是把自己抱得更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