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低声交谈了许久,又一人离开去通报什么,才终于挥挥手,让她进去。
杜夫人的精神比上次见到是好了许多,她被禁足在府,还不知道外界的消息,看见杭絮眼睛一亮,连忙迎上来。
“王妃,我夫君境况如何,柳大人上次所言是真的吗,他何时能够回来?”
杜夫人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杭絮一个也回答不了,可也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只好含糊道:“你放心,杜侍郎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出来,她没什么心虚,反倒有些底气。
等杜夫人情绪安定下来,她才告诉对方来意。
闻言,妇人原本欣喜的神情惆怅起来。
“津儿不知怎么回事,这几日越发颓废,我劝了好几次都不管用,兴许是愧疚吧……”
她叹了一口气。
等杭絮来到杜津远的院子后,她才知道“越发颓废”这四个字可不是夸大。
这回不必走到门口,一打开院门,便是满地的画纸乱飞,不仅廊檐、台阶、青石板,连重着花树的泥坛也扔着几只劈了毛的画笔。
也幸亏这几日没有下雨,要不然满院都是横流的墨水。
杜津远就坐在院子中央,耳朵边夹着一支笔,两只手各拿着一支,正一边蘸着彩墨,一边在纸上描画。
画上的东西看不出形状,许多色彩凌乱地交杂,勾勒出奇异的观感。
她踏过门槛,走进院子,脚步落在画纸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杜津远敏锐地回头,见到是杭絮,又转回去。
“你怎么来了,如果是替柳大人问我答不答应,就说我还没想好。”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柳阳景,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吱”的一声,杜津远把椅子转了个面,自己也跟着过来,面向杭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