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杭絮讶异道。
“这纸纹路分明,杂质极多,是生麻纸;墨颜色黯淡,渗纸颇深,是桐漆墨;至于写字的笔……”
他摸索着‘坊’字那一撇淡淡的笔锋,思索一番,道:“是细管的兔毫笔。”
在绘画上数年毫无保留的投入,让他对这些东西的区分极为容易,几乎只要扫一眼,便能了解大致情况,若是再上手摸一摸,连产地何处都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只要知道这些情况,根据墨水在纸上的留存程度,猜到它写成的时间不是难事。”
他又拿起另一张纸片,手指在一个瓷钵里沾点水,按上字迹,几个呼吸后抬起。
杜津远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墨迹,又道:“这张是一年前的。”
杭絮道:“如此一来,倒是能少费些功夫。”
她拍拍对方的肩膀:“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杜津远握紧手中的纸片:“交给我作甚?”
“这是你爹的案子,当然是做儿子的来负责。”她理所当然道。
“你不是这案子的负责人吗,这证据又是你找到的,交给你不是正好?”
他扯开唇角:“再说了,我跟母亲被禁足在杜府,不能出门,怎么查案?”
杭絮避开第一个问题,直接道:“你想出门,不是件难事。”
“你六年未归,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杜侍郎毫无关系,杜夫人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但你只要找好借口,便能够出门。”
说到“毫无关系”时,杜津远的神色明显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