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最后悔的,是自己没有早些身亡,目睹这一幕,明白自己的赴死不过是无用功。
惊险的一幕过去,老人被拖了出去,地上的血迹也被擦洗干净,客堂重新恢复平静,只不过萧耘的身边又多了几个御林军,防着他与那人一样,鱼死网破。
萧侍郎的脸色已转为煞白,他还在咬牙辩解着。
“陛下,那管家三年前来到我府中,臣识人不清,没有看出他的险恶用心,或许那地道就是他的手笔,臣是当真不知啊!”
皇帝冷笑一声:“萧耘,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朕会听信你的辩解吗?”
萧耘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一声“扑通”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朝声源看去,萧沐清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神色惶恐。
她面向皇帝,忽地磕下头,再抬起来时,声音坚定,一字一句道:“陛下,臣女要揭发自己的父亲。”
“早在一月前,臣女就在府中发现了父亲与外族交流的蛛丝马迹,臣女那时太过天真,被家父搪塞几句,就不再怀疑。”
“清儿,你在说什么,快住嘴!”
萧耘猛地站起来,温善的脸变得狰狞,欲向萧沐清扑去,却被身后的御林军制住。
皇帝冷冷瞥了他一眼,看向萧沐清:“你继续。”
“可后来在臣女的有心寻找下,线索越来越多,臣女不得不信。在仓库中有数件兵器,书房中有新式兵器的图纸,还有与塔克族交流的信件。”
“臣女惊骇不已,可父亲却威胁臣女不许说出去。父亲说,一旦揭发,不止他,连臣女也要一同斩首。”
“臣女一时惶恐,选择了隐瞒。”
“但这段时间,臣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愧疚无比,深觉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今日之事,更让臣女发觉,父亲所作所为已是天理不容,如何能再隐瞒下去。”